一切都明了了,堕神丹乃是以大堕神的一滴血为引而炼制的,在宋臣廉尚在秋柔腹中时,便融进了宋臣廉体内。长风与宋臣廉换过血,所以能承受住祭神书内大堕神的力量。宋臣廉体内生来就有堕神丹的一部分力量,且大堕神的幽魂又曾依附在他体内,故而将祭神书中的力量为己所用,不足为奇。长风虽然有‘血’为其引,但本身修的道与大堕神不容,只能散去全部修为。如今虽然身怀大堕神之冥无,却不能引动。

天际已泛白,朝霞缓缓爬上山岗,火堆早已只剩下一片灰烬,山风吹来,只有长风觉得凉得很。

这个故事很长,直到如今,这个故事还未结束,所谓命数,播因结果,皆有联系。

宋臣廉缓缓起身,抬头望着天穹,冷哼一声,长风也站起望着他,宋臣廉问长风:“大堕神苟存的幽魂曾对我说,这是命数使然,我既身怀他的力量,就该继续他未竟之事!长风,可对?”

长风摇头:“不对,他是他,你是你。”

宋臣廉凄然一笑:“可结果却是如他所愿了!只不过如今我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他。可结果!是他所想!命数使然!命数使然!命数使然!哈哈哈哈哈!”

一瞬间,他癫狂发笑,笑声凄厉发狠,十里林木簌簌发抖,飞禽走兽噤声躲避。

“何为命数?是让我看着心爱之人惨死,死后寻不到尸身,找不到游魂?心爱之人化为丹药被我吞入腹中,却感受不到她的存在?行善积德!行善积德?我行了善却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天道何公?这么多年,我自问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人,可天地却愧对于我!”

讲到此,他的神情变得冷漠骇人,是不顾一切的毁灭之下的冷静。

长风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慕乙起身问了宋臣廉一个问题:“若是一切从你母亲救你父亲开始事态便无法掌控了呢?”

宋臣廉冷眼看着他:“我母亲救我父亲,何错之有?”

慕乙无话反驳,当初欢宁命悬一线,他不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救欢宁吗?

灵晔摇头,上前两步走到宋臣廉面前,道:“可是方法不对,所谓一步错步步错,便是此理。”

秋柔救宋霖,并未有错,而一切根源皆因吞下了堕神丹!这一点,是修这么多年都这么认为,而秋柔吞下堕神丹是因是离引诱,可是是修不能怪是离,是离起这念头的原因一半是······为自己好?呵呵!秋柔死后,是修都活在痛苦之中,他怨是离,可怨着怨着,到了头他只能怪自己。

宋臣廉冷眼看着灵晔,已是偏执:“错?我母亲有什么错?母亲、父亲、柔儿都没有错!是命数!命数错了!是这天地间的命数错了!错了就该拨乱反正!”

慕乙与长风看着宋臣廉的样子,知道一时之间是说服不了宋臣廉的,多说无益,只会让他更癫狂!宋臣廉面前的灵晔微微叹了口气。

既然再说此话只会激怒宋臣廉,那长风便转了话头:“所以你们就炼制那些不死方士?”

宋臣廉冷哼一声,笑道:“不过是一些不学无术之徒,起了歪念,再加几句话撩拨便令他们趋之若鹜!”

原来当初有十多个方士因觉修行太难,想要寻找捷径,在林中密谋可寻找已成精的妖,妖血妖丹俱可以助他们长生不老,道法无穷!在寻找山妖时,遇到了逃出诸?山寒漓谷的大堕神的幽魂,是离跟在幽魂后,大堕神不愿俯身这些凡夫俗子身上,但听到他们的谋划之后,便在心中盘算起了一个阴谋,让是离去召集以前的部下,寻找世间的方士,要他们以此法迅速修炼,夺取妖丹,奉于他!若遇不从之人,杀之!故而不死方士大量涌现!

大堕神一缕幽魂,要打开青丘结界,需耗费气力,自然不会自己动手!慕乙看向是修:“当初青丘的结界是你打开的?”

是修不做声,慕乙道:“那便是是离了。”

这不死方士想也知道与他们有关,如今挑明了说也无妨!天地之大,宋臣廉就不信他们能将这些不死方士尽数杀完!

长风想起大师兄长谨曾言既然不死方士与大堕神有关,那么大堕神的旧部一定倾巢而出,不再躲藏!形势紧急,必须布阵将这些旧部一网打尽!如今宋臣廉让青蓉他们离去的原因不知,是离不见踪影,遂山一座空城!宋臣廉牵制着他们!事态严重,刻不容缓。

宋臣廉看着若有所思的长风,忽然平静下来,道:“继续赶路吧。”

远在龟山的长谨眺望远方,湖面平静,一片祥和,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平静的让人脊背寒凉。忽掌心发出青色光芒,抬起手时,修道书立刻浮在掌心之上,现出长睿的脸庞,长谨立刻询问:“可是有什么急事?”

“昨夜,欢宁趁她姑姑浅眠之际,同青蓉去了林中,我担心暴露行踪不敢近前,似乎欢宁有了什么打算,这一路来,青蓉与玉竹君未有迟疑,我瞧着方向好似往蜀郡而去,他们即将启程,告知你一声。”

长睿说完,立刻消失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