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与清霜虽是欢喜有水涟、神鸟灵晔、神狐慕乙三神在旁,可却仍担心欢宁,宋臣廉出事、欢宁盗取祭神书、引血打开祭神书这般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二妖都不在身旁,有心帮忙,却只能在事后帮衬,此刻祭神书已打开,书中封印的力量被宋臣廉和长风化为自身之力,按理来说,欢宁已没有可利用之处,但直觉告诉二妖,此事绝不会轻易结束,宋臣廉那样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若是有心与天斗,定不会轻易认输!

他们离开天虞山,驾云往西而去,水涟贴在欢宁身上问:“不去那个上灵清墟瞧瞧?他们定知道那个长风在哪里?如此我们便省了不少功夫了。”

欢宁摇头:“若是长风想见我,那么他早已来天虞山了,而且姑姑说了,神书派弟子大多都已下山。”

灵晔道:“天下妖魔似是一夜之间倾巢而出,作乱人间,神书派乱世卫道,盛世守正,自然要下山除妖伏魔。”

欢宁点头道:“所以咱们自己找。”

乐儿心内暗叹:经历了大风大浪,比从前稳重了不少。

欢宁又问一旁的清霜:“清霜,你可要先去青丘一趟?”

清霜摇头:“不了。”

他心内知道定是狐王将白芷困在了青丘,不愿白芷跟着自己陷入险地,若是那晚未瞧见神书派受重伤的弟子,受了伤的掌门,未听得长风言祭神书开启时天地似要崩裂之势,他定和从前一样冲动,如今局势明朗,他们要面对的是有远古堕神之力且性情大变的先生,胜算渺茫,但!他会活着去见白芷的!

欢宁笑了笑,没说话,她知道清霜在想什么,一如她心中所想:所有人,都不要死!

乐儿半喜半忧,一夜之间,欢宁和清霜都稳重了不少,尤其清霜,从前那般冲动一个人,如今也会藏着心思想事情,不再振臂高呼说些轻浮话!前路虽未知,可却不那么慌了。这般想着时,乐儿瞥眼瞧见身旁站着的慕乙正望着他脚边坐在一块缠在一起的欢宁和水涟,目光追随欢宁,似笑非笑,眼神······是她曾瞧见过的,宋臣廉看向柔儿时的模样!不禁心中有个大胆的念头,心下一慌,脚下不稳!幸而一旁的灵晔眼快扶住了她,欢宁立刻起身,和清霜一左一右跪在她膝前,问她可是累了?

乐儿只得摇头:“不是,想着先生、想着柔儿,便晃神了。”

欢宁和清霜便坐在她身侧,水涟也一块坐在欢宁身侧。

乐儿瞧着慕乙发呆时,灵晔是瞧见了的,猜到乐儿已猜到慕乙对欢宁动了情,只淡淡看了眼慕乙,没说话,瞥眼间瞧见东方百里外林中一股邪气冒出,虽只如游丝几缕,但未逃过他和慕乙双目,便急急驾云往东而去,约莫只有十里时,欢宁才瞧见那股邪气,她也是最后才发觉这股邪气的,她发觉时,姑姑、清霜他们已是做好防备之态,待落到林中,欢宁只觉头皮发麻!

本是青松绿草的林间满是血腥味,血与泥污混在一块,黏稠恶心,断草裹在泥污中,青草清味已被血腥味污浊,枝干上都是血,红色的血中还杂着绿色的令人作呕的黏血,红绿掺杂,刺人眼目,五里之内青松绿草不现,俱是血染就的红绿草树,树枝上还有一些断臂残肢,场面惨不忍睹!血泊之中,一个双眼猩红、黑云在顶的绿面方士双手都是鲜血,正捧着一颗沾着血的内丹欲吞入腹中!欢宁和水涟已是吓得没了魂,乐儿和清霜虽比欢宁年岁大,可却也是第一次瞧见这般如炼狱一样的场景,强忍着不适盯着那方士!唯有灵晔和慕乙神色如常,灵晔迅比风之速立在方士身侧,将方士定住!脚下悬空,不沾染一丝血污!

慕乙立刻将欢宁等带至十里外的青松树下,让他们脚踩地,痛快的吐!乐儿和清霜干哕出一些苦水,定定神后便缓过来了,看着一旁在慕乙怀中干哕哕不出的欢宁,慕乙还轻轻拍着欢宁的背,丝毫没有嫌弃的神色,二妖对视了一眼,明白慕乙对欢宁的特别,乐儿另走到一边去轻拍独自扶着青松发哕的水涟。

可伶欢宁不是吐不出来,是因慕乙在身侧,不敢吐出那污秽物来污了慕乙双眼,臭了慕乙,强忍着!可污秽物哽在喉中已是憋不住将要冲破其口了!她一把推开慕乙,拉着清霜又跑又跳的到二里外的青松下畅快吐了一场!清霜很是嫌弃!可还是得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慕乙担心欢宁欲过去瞧欢宁,被乐儿叫住:“上君,欢宁无事,吐出来就好了,欢宁是不想吐出那污秽物污了上君双目才过去的,上君若是过去,欢宁怕是不敢吐了。”

慕乙微微愣了愣,继而一笑,他又不嫌弃!

灵晔也将那方士带过来了,水涟已无事,不需乐儿轻拍背,奔过去瞧欢宁了,乐儿看见这方士,道:“似这样的方士,小妖曾见过,那方士言他是人,可马上就能变妖,欲修炼什么长生不老之法,流芳百世,诸如此类的话!”

灵晔伸出右掌悬在方士额前发出白光,欲以神法读知方士的记忆,不想神法刚入方士脑中,那方士便爆体而亡!化为一滩绿色血水!幸而灵晔、慕乙和乐儿反应神速,立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