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乱糟糟的,家家都紧闭家门,把家里的哥儿姐儿看的牢牢的哪都不敢去。小姐还是好好在家,看看书解闷儿吧,实在闷得慌,小福托人给小姐买个八哥学说话好不好……”

又死人了!鱼宝儿的点点头,随意聊着闲话:“最近是不怎么太平,八哥就算了,你们各院子小姐妹来往的勤,消息比我灵通的多,又没偶什么新鲜事儿说来听听……”

小福想了想摇摇头,他们作下人的聊得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闲话,可不敢说给娇滴滴的小姐们听,倒是有件事,“小姐,老爷天擦亮就去了宫里,这都快晌午了,您说大小姐的事儿能成吗?”

小福小竹是家生子,性子随了各自的主人,从小跟阮晴姐妹长大,鱼宝儿知道她们是出于好意,真的替大姐阮馨担心,正想开口安抚她俩,就听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转瞬撩了帘子踏入屋内。

“爹爹,这是刚回来?小莲把刚才做的绿豆糕端上来,爹爹肯定饿了。”

一脸怒意的阮清正消了火气,端坐桌前捡了一块儿绿豆糕咬了一口,挑眉笑道:“就拿这小玩意儿打发你爹?”

鱼宝儿从小被妈妈娇宠,惯会撒娇,立刻摇头晃脑笑着说:“垫垫肚子,一会儿我陪爹爹用午饭呀。”

看着这两日格外开朗的女儿,阮清正一时有些怔忪,好像又看到了妻子还在的时候,爱撒娇的赖皮包,多少年了,孩子再没像这样跟自己亲近过。

“爹忙,有什么缺的,跟你母亲说……”涌上胸口的关切之意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话说出来立刻就后悔了,小心翼翼的看向女儿,却发现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不同与往日一提起继母,就横眉冷竖炸毛跳脚的激愤样子。

“我什么都不缺,爹爹有空多来看看我就可以了。”

乖巧的样子,看的阮清正越发自责,不由想起大女儿昨天也是红着眼,满脸的委屈愤怒、第一次跟自己大小声,那是大姑娘这十六年的第一次顶撞自己。

“馨儿的婚事退了。”

鱼宝儿眼睛一亮,兴奋的样子看的阮清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斥道:“馨儿都16了,嫁不出去以后就赖你!”

鱼宝儿可不背这屎盆子:“爹。您可不能倚老卖老沾边儿赖啊!”

“又没大没小!”阮清正忍不住给她一个脑瓜崩,“你也给我收收性子,学学女工、作作诗,天天疯丫头一样,哪家敢要你!”

“才不呢!”鱼宝儿捂着脑门哎呦一声:“作诗绣花有什么用啊,能管家把持财政大权才是正经!总不能嫁了人天天风花雪月吟诗作对吧,那一个月人家就得退货,您老脸往哪搁……”

阮清正斜眼:“小嘴叭叭叭,就你是个大明白,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诗都做不好、你还能有管家的能耐?”

鱼宝儿噘嘴:“那你也得放开手让我管一把,试试不是……”

阮清正嘎巴嘎巴嘴,不吱声了,现在内宅掌家大权都在续弦虞式手里呢,让她放权,做梦呢?

鱼宝儿自然明白他的为难,心中叹息岔开了话题:“爹,你刚刚一脸怒气冲冲,宫里出什么事儿了?”

“小孩子家家,少瞎打听!你脑门儿怎么了,额角都有印子,磕哪儿了?”

鱼宝儿摸了摸疼的龇牙咧嘴,这才想起来,早晨起床把小福吓一跳给自己上药的事儿:“没大碍,坐马车回来,在车里磕的……”

“坐个马车还能伤到,你可真能耐……”鱼宝儿可算知道,阮晴为啥话里话外,满眼就只有那个渣男寰哥哥了,阮晴本身就是个倔驴性子,九成九虽了这个口是心非、说话不中听的老头。

她一把拉过阮清正的手按向自己额头:“心疼就说心疼,赶紧给你闺女呼噜呼噜毛,非得把话说的九曲十八弯,我少张一个心眼我都听不懂……”

阮清正的手僵了一下,小心翼翼碰碰那块有些发紫的印子,看她疼的皱眉,当真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享受了一会儿,娇娇闺女的心灵治愈,阮清正还是忍不住告诉鱼宝儿:“是出了不大不小的事儿,嗯、是个破事儿!那位最是勤俭,万分厌恶贵族豪奢铺张的恶习,这次筹款本打算狠狠刮他们一层皮涨涨教训,凑的银子一部分治水、一部分拨给去年开始因为蝗灾受难的灾区,结果这一个个的、立刻开始哭穷叫屈,这就已经够气人了,没一会儿户部又上奏大库银子吃紧!咱们这位说糊涂也不糊涂,立刻说了个数,问为何吃紧,为什么跟预算结余合不上,户部的人支支吾吾,居然说六百万两不翼而飞,气的那位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一国之主以身作则,省吃俭用这么些年,国库里的银子居然飞了?!这叫什么事儿!今日,已经下令彻查此事,我看啊,好大一拨人是要提心吊胆、夜不能寐咯……”

阮清正一脸幸灾乐祸,捋着胡子笑。

鱼宝儿看这便宜老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有些无语:“爹、您不担心啊……”

“我担心个甚?”阮清正得意的笑:“我两袖清风,行得正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