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站起身,回坐在原来的座位上。  “才平,那我啥时候去和李春英老师去说呢?”  “嗯......啥时去说......现在刚开学,下周去说吧。”  “那和李老师说完,咱们也得举行一下订婚仪式吧。”李红说。  “得举行一个仪式,让亲朋好友知道咱们的事呀。咱们这是光明正大的事。”  “那是。订婚仪式不得上你们家吗?”李红问。  “对,上我们家。李红,还有个事我得先和你说说。”  “啥事呀?”  “彩礼的事呀。我们家可没有多少钱呢,你可得少要点。”张才平说这话,是从孝道,从心疼父母的角度说的。  “那不行,我得多要。”李红一脸的严肃。  “你要的太多,我们家也拿不出,那咱们的事还能......”张才平脸上的笑容换成了忧愁。  李红看张才平的脸上变了颜色,她“噗哧”一声乐了。她马上又拉住张才平的手,温柔地说:“才平,我逗你呢,别往心里去。我不要彩礼,我相中的是你的人,又不是相中你的钱。你不用担心,咱们不能像那些世俗的女孩,五千,八千的要彩礼。”  听完李红的话,张才平的脸上多云又转晴了。他用力握了一下李红的手,说道:“李红,你真好。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以后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有你这句话就好,我就知足了。”  “那你不要彩礼也不行,好像我们家贫穷啥样似的,我爸妈的脸上也挂不住面子。”  “那咋办?”李红问。  “象征性地要点,要一千。”  “那就听你的,你说要多少,就要多少吧。”  “那啥时候举行订婚仪式,等和李春英老师说过后,再商量吧。”  “行。才平,你现在戴的手套冷吗?”  “不冷。”  “要是冷,就戴我给你织的那副吧。那副手套厚实。”  “我舍不得戴。”  “你别舍不得戴,你戴上我才高兴啊。戴坏了,我再给你织。”  听完李红的话,张才平觉得眼睛有点潮。他此刻的心情像波涛涌动的大海,难以平静。他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遇到李红这样一位好姑娘。  “才平......”李红还要说什么,孙师傅从外面也没敲门,就进来了。  “哎呀,张老师,让你们等着急了吧。”  “没有,没着急。”  “我回去取点叶子烟,我上里屋了,你们谈你们的。”孙师傅尽量表现的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张才平冲李红使了个眼神:“不了,我们谈完了,我们走了。”张才平边说边戴手套,拎兜子。李红也站起了身子。  “走啊,那明天见。”孙师傅笑得非常和善。  “明天见。”  两个年轻人来到外面,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是依依不舍。  “李红,我走了。”张才平推着车子走到李红的跟前。  “路上小心。”  “没事。李红,我回去就和我爸妈说咱们的事。让他们高兴高兴。同时,也让他们做做准备。”  “好,我也回去说咱们的事,让我们家里的人认可咱们的事。过些日子,你得到我们家来,见见我们家的人。”李红说。  “我知道。”  张才平都骑好远了,李红还在原地看他的身影。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五月中旬。  这一天,邮递员来到了红星分校。除了送的报纸,还有几封信。  “哎,张才平的信,海青报社的!”杨亮大声说着。  但张才平去上课了,没在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的人,听说是海青报社的信,钱顺清,王云海等几个人就围拢上来了。大家一看,果然是海青报社来的信,上面还盖着报社的公章呢。  “咱们拆开信看看。”杨亮说。  “拆别人的信不好,违法呀!”周雨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没事,一个报社来的信,能有啥秘密。我拆。”杨亮边说边动手拆信。信拆开了,大家打开信纸一看,立刻炸开了,是张才平的作品发表了。报社寄来了一张样报,上面在副刊的地方,刊印着张才平的一首诗,题目是《写在冬的封底上》。在题目的右下方,清晰地印着“张才平”三个字。诗歌的正文内容是这样写的:  也曾有过恋人艳丽的彩梦  苍白的小草  焦渴地凝望着蔚蓝的天空  也曾有过诗人美妙的憧憬  情感的花朵  在季风中潇洒地凋零  也许,一次挫折  便能找到一个完美的自我  一帆风顺  未必是最佳的人生  拥抱的目光  或许意味着别离  那么,天涯若比邻  是最欣慰的叮咛  即便陌生  总有相识的时候  携起手  彼此都能跨出  冷酷的寒冬  “哦!发表啦!张才平的作品发表啦!真厉害呀!”杨亮大声嚷道。  “真有水平!”周雨田说道。  “真不容易啊!”王云海道。  “张老师太有才了!”钱顺清也说。  大家赞美了一阵,慨叹了一番。杨亮把信放到了张才平的办公桌上了。  二十分钟后,下课的铃声响了。上课的老师们陆续地回来了。张才平也回来了。  “张才平!快看看你桌子上有啥东西。”杨亮对张才平大声说道。  张才平听后,快速走到自己的桌前。他一看那个已经拆开的信封上的“海青报”三个字,心里就明白了。他迅速地从信封中抽出信和报样。他首先看报纸上那首已变成铅字的诗歌,他默读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然后,他看那封信。信中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