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后第一天上班的路上,张才平骑着自行车,行走在乡道上。他边骑车边欣赏这秋天的晨景。只见蔚蓝的天空中,飘游着一朵一朵纯白的云朵。东升的旭日,放射出万道金色的霞光。路边的树木叶子已是半绿半黄的,非常富有诗画之意。或近或远的田地里,仍有不少的人在忙碌着。看着此情此景,张才平前两天就酝酿的一首诗作渐渐成熟了。  到了学校,走进办公室,大部分老师都在述说着国庆节度过的情况。而“忙碌”是老师们议论的核心内容。  在乡村学校,无论公办还是民办老师,家中大多都有承包地。因为,就是公办老师的家属,大多都有承包田的。  “你说这假放的,干活挨累不说,你们看,我还把手整坏了。”王云海边说边举起包着纱布的左手,让大家看。  “我也累够呛,腰酸腿疼呀!”钱顺清说。  “累点是累点,可我们家的庄稼丰收啊!”周雨田说道。  “垧产都多少斤呢?”何艳问。  “多少斤,玉米均勾一万斤;黄豆4500斤吧。”周雨田答道,他的脸上是骄傲的笑容。  “那是真没少打呀!”何艳应道。  “这下老周的兜又鼓溜起来了。”姚春江说。  “听没听说,都多少钱一斤啊?”王云海问道。  “玉米三角五,大豆六角八。”李春英说,“我听我们亲戚说的,他在粮库上班。”  “张老师,放假你晒黑了。”杨亮说道。  “晒黑是晒黑了,原来我也不白呀。”张才平故意有几分谦虚回道。  “那可不是呀!你原本真的很白。”杨亮说的是实话。张才平的母亲刘淑芹就长的很白。张才平很好地继承了母亲这一基因特点。  杨亮是教体育的,张才平在上学时也是体育健将,尤其喜爱打篮球。所以,杨亮和张才平较谈得来。  “李红也晒黑了。”何艳的语气里有些心疼的意味。  “晒黑啥,本来也不白。”李红说话时的笑容有几分羞涩。本来是回答何艳的,但她看了一眼何艳之后,眼光却移向了张才平。张才平很快就接收到了李红发来的信息,四目相对之后,张才平突觉脸颊一热,就迅速地把目光移向了别处。李红也把目光重新看向了何艳。  上课的铃声终于响了。张才平走进教室,看到一张张青稚可爱的面庞,他有隔秋之感,倍觉亲切。此刻,他因几日农田劳作而产生的疲劳感荡然无存。他和学生们问过好后,张才平正式开始上课。  大概是因为好几天没有上课了,这节语文课,学生们听得格外认真,张才平讲的也分外卖力气。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此时,已是十一月份的上旬。  这一天,是周一。曾主任去中学主校开了个会,回来后,通知张才平和李红,说主校领导要来听他们两个新教师的课。日期定在本周的周四。  张才平听了,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李红也是如此。  平时,李红和张才平说话的机会并不多,主要是怕别人说闲话。这回说要听他俩的课,这给李红创造了和张才平说话的机会。  又是一个课间,有几位老师不在办公室,他们或去上厕所,或是去操场散步了。李红走到张才平跟前搭讪道:“张老师,领导要来听课,这可咋整啊,我非常紧张啊,你紧不紧张啊?”李红话没说完,脸就有些微红了。她自己看不见,但她自己能感觉到脸有些热。  张才平虽然没有正视李红的到来,但他眼睛的余光已经发现李红来到自己的近前。他听李红如此说,张才平第一个反应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回答道:“李老师,你紧张,我可能比你还紧张。可紧张也没用,常言道,丑媳妇难免见公婆......”张才平说到这,突然停住不说了。他突然意识到某一层意思,觉得这个俗言用的有些冒失,别再引起李红的误会。  李红很快就明白了张才平不说下去的心思,忙解窘道:“没关系,我不介意,张老师,你接着说。”  “不好意思,我是说,紧张也没用,早晚得过领导听课这一关。咱们好好备备课,别把知识讲错,尽力就行。他们爱咋说咋说呗。”  “你说的也对呀。讲好讲赖,尽力就行。管他们咋评呢。张老师,有个事,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张才平听完,心跳有些加速。他不知道李红要和他商量啥事。  “李老师,啥事,你说。”张才平看了李红一眼,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  “张老师,你和曾主任说说,到时候你先讲课吧,我后讲。”  听了李红的话,张才平知道,自己刚才想多了。“可以呀,我和曾主任说,我先讲课。”张才平说完这活,觉得自己干了件男子汉该干的事。有一种替李红遮风挡雨的感觉。  “那就谢谢了。我真的有点害怕。”李红说。她的眼光里充满了感激。  “这谢啥,我是男生,理当我先讲。”张才平嘴上这样说,心里想,早晚也得讲,早讲早利索。  有老师陆续的回办公室了,李红最后看了张才平一眼,便回自己的座位了。  这次谈话,是自张才平和李红上班认识以来,谈的时间最长的一次。张才平感到很好,李红也很满足。  中午放学的时候,李红又找到张才平,说让张才平抓紧备课,备完课,把教案借她参看一下。张才平爽快的答应了。  当天下午,张才平就开始准备公开课的教案。放晚学的时候,他没有备完。他就把教材和参考书还有教案笔记本拿回了家。当晚,张才平备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