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哭。” 面前的少女一张小脸素净,脸色略显苍白,眼尾晕染了一片绯红,明明想哭,却又倔强的否认。 裴屿卿抿着唇,她的眼睛是那般的澄澈,像是外边闪亮的星星,看着他的时候内里很纯粹,不含一丝杂质。 手指微微蜷缩着,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想伸出手去摩挲她的眼尾。 难道他也中了她的幻术?可他探查过,她明明没有异能...... 阖了阖眼,将那奇怪的思绪撇去,再睁眼时,他的眸子里乌黑一片,幽深不见底,说是一汪死水也不为过。 屋子内灯光很亮,但鹿兮柠却愣愣地掉进了他眼底的漩涡当中。 虚弱的心脏忽然剧烈一跳,下一刻又恢复了有序的跳动,反复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男人的眉眼很深邃,垂下的眼睑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上面的睫毛长又密,是女生看了都羡慕的程度。 脸部勾勒的线条犹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流畅凌厉,有棱有角,十分刚毅。薄唇紧紧绷成一条直线,周身散发着似有若无的刚毅之气。 他的身形颀长英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堵坚硬的城墙,遮挡了大半的视线。 黑色的衣领半敞,白皙的皮肤上,蜿蜒的锁骨性感地凸起,狠狠地吸引着鹿兮柠的视线。 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她强迫着自己移开了视线。 明明屋内的温度不高,但鹿兮柠却觉得自己的脸跟着了火似的,滚烫得不行。 余光扫过安安手上的水,她一把夺过来,仰起头咕噜咕噜往下灌。 冰凉的水下肚,她终于缓过来一些。 杯子被她轻轻放在茶几上,“裴屿卿,我没有哭,你误会了。” 清甜的嗓音不知不觉藏了一丝暗哑,鹿兮柠呐呐地解释着。 一双灿若星河的眸子瞥向一边,只敢偷偷地拿余光去看他。 小骗子。 裴屿卿不屑与她争论,长腿一跨,走到她身边坐下。 “营养液喝了吗?”目光投向安安。 安安:“喝了喝了,少将,您是要开始给柠柠治疗了吗?” 治疗。 鹿兮柠猛地抬头,站起来下意识想要跑开。 手腕一紧,温热的大掌将她拉了回来,屁股再次接触到柔软的沙发。 “怎么?不想活着了?” 灼热的气息蓦然喷洒在耳畔,她低垂着眼帘,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白嫩的耳垂瞬间红得滴血。 此刻她十分庆幸自己披散着头发,男人无法窥探到她的囧色。 明白和他接吻是活下去的唯一途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对着裴屿卿,目光变得坚定。 “我想活着,裴屿卿,我准备好了。” 闭上眼睛,视死如归般将脸凑了过去,红唇微微嘟起,带着诱人的气息。 小姑娘脸红红的,明明十分害羞,为了活着却还是大着胆子凑上来。 果然很惜命。 裴屿卿轻扯了一下嘴角,伸手摁着她的后脑勺往前送,低下头将唇印了上去。 安安轻呼一声,直接将身子转了过去。 18禁画面,不宜学习。 两唇相贴,鹿兮柠紧张的睫毛轻颤,像是蝴蝶在快速扇动着翅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捏着,手心都在渗出细汗。 仅仅是贴着,对方唇上的温度便源源不断传递过来,她感觉自己的唇都变得火辣辣的。 明明不过是五分钟,竟意外的变得难熬。 因为羞怯而忘记呼吸的鹿兮柠憋得面红耳赤,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推开面前的人。 浅浅呼吸了两下新鲜空气,裴屿卿就皱着眉,又摁着她的脑袋贴了上来。 “时间还没到。” 万事严谨的裴少将严格把控着时间,到了完完整整的五分钟才将人放开。 鹿兮柠如临大赦,双手无力地抵在他胸前粗粗地喘着气,吐气如兰。 天哪,这五分钟真的是要了她的命了。 作为母胎单身19年的人,从小到大除了她爸爸,她可是连别的男生的手都没牵过。 这一下子就跳过第一步来到了刺激的亲吻,她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 就算只是贴着不动,也很害羞的好吗? 余光扫到裴屿卿向自己伸来的手,心中警铃大响。 她犹如一只炸毛的小兔子,捣腾着两条纤细的腿噌噌噌往楼上跑去。 身上的衣服早在做饭前就被宁秋若拉去换了,此时她身上是一条淡粉色的及膝短裙。 裙摆随着她的跑动随风飘扬,裸露在外的双腿白皙笔直,在裴屿卿眼前一晃而过。 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男人思绪微顿。 他有这么可怕吗? 将情不自禁伸出去的手收回,摸向薄唇,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馥郁的香甜气息。 鼻间轻嗅,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在他周围,久久挥之不去。 掀开眼皮,缓缓看向楼梯的方向,眸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 把被弄皱的衣服整理平整,他站起身来,迈开长腿去了机甲训练室。 楼上的鹿兮柠一跑上去就停了下来,望着好几个房门迟疑了片刻。 她应该睡哪一个房间? 主卧肯定是不能去了,她总不能和裴屿卿一个房间吧。 想下去叫安安,可是某人还在下面,她不太敢下去。 正在踌躇之际,余光扫过,发现某一个房间门上挂着一个牌子,竟写着——柠柠的房间。 咦? 是安安给她准备的吗? 愣了下,随即歪着脑袋淡淡地笑了下,她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很大,色调灰白,很符合这个家男主人的风格,不过在装饰上有了些不同。 看着周围粉粉嫩嫩的各种小物品,不禁扶额,看来大家对女孩子就会喜欢粉色这个想法真的很执着,一千年了还在延续。 上午裴屿卿派人送来的衣服也都在,她凑过去翻找了一下,很快找到了一条睡裙换上。 想不到他们想得还挺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