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慈向她表明了自己的意图，她很快提出见面再说。
两人约好下午四点在商业街的咖啡厅碰面。
到了下午，是叶慈先到。
点好了两杯咖啡后，精心打扮过的蒋梦莹才姗姗来迟。
长卷发，过膝靴，亮晶晶的眼影和充满花香调的香水，让她无论从视觉还是嗅觉，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记忆里好像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蒋梦莹就一直是这副妆容精致、打扮时髦的样子。
与她一对比，叶慈身上穿的顶多算是朴素而已。
蒋梦莹一坐下，便将logo明显的名牌包放在桌上，骄傲地扬起下巴，用一种冷漠的，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比起许姣，倒是蒋梦莹时常给叶慈一种盛气凌人的压迫感。
而她之所以盛气，无非是因为她认识闻夜的时间比其他人都久。
即便叶慈已经做好了今天会被她嗤笑的准备，这会儿还是不太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勉力对她笑了笑，“梦莹。”
从上次闻夜当着面将叶慈塞进副驾驶开始，蒋梦莹已经不在叶慈面前假装友善了，她开门见山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她直接尖锐的态度让叶慈有片刻迟疑，她重复了一遍微信里的问题，“我想知道闻夜当年在附中的事，我听说……他退学了？”
蒋梦莹反问：“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叶慈微怔了一下，诚实道：“我是好奇……”
“好奇？好奇就要打听别人的隐私？闻夜知道你找我问这些么？”
蒋梦莹连珠炮一样的问题打得叶慈猝不及防。
她嚅了嚅唇，回答的声音消失在蒋梦莹最后一个笃定的问句里。
“我……”
“你喜欢他。”
蒋梦莹盯着她被戳中心思的表情，了然冷笑：“你凭什么？”
“别说你们现在的关系摆在这儿，就算你们没了这层兄妹关系，他可是闻夜。”蒋梦莹鄙夷地看着她：“爱他的人多了去了，你算什么？”
叶慈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蓦地扣紧，周身温度褪去，只余眼中一点温热尚且真实。
眼睛干涩地动了动，对面的蒋梦莹正在为重伤到她而洋洋得意。
她总是习惯逃避问题，退缩是她的第一选择，但不知怎么，她今天，没想逃走。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吗？”
她声音很低，蒋梦莹几乎没有听见她开口。
叶慈默默深吸一口气，提高音量重复一遍。
“我喜欢他，这件事，好像并没有妨碍到你。”
叶慈用平和宁静的口吻缓缓说：“梦莹，我今天找你，只是想知道他过去发生了什么，仅此而已。我没有要以此从他那里获得什么，也没有要跟你吵架的意思。希望你明白，我和他的关系注定了我们没有可能，所以我和你并不是敌对的。我…想多了解他一点，但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
蒋梦莹脸色几变，尤其听见她说她们不是敌对。
她眉间皱起，片刻后又缓缓松开：“对，没错。我们不是敌对，因为他不喜欢我，同样的，他也不可能喜欢你。”
叶慈眸光一闪，神色暗了暗。
蒋梦莹就是要看到她这样，就是要她知道，她们同样都不可能站在闻夜身边。不过她却比她，有更多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与回忆。
她缓缓勾起唇角，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你不就是想要知道他为什么退学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
-
从咖啡厅出来，叶慈一个人从天灰走到天黑。
商业街外的街道上许多店关着门，往日热闹的场景如今变得萧条。
不知走了多远，余光里一间难得还在营业的西餐厅吸引了她的注意。
巴洛克风格的门灯应景的张红灯结红彩，中西合璧得过于勉强，落地窗内华丽的水晶吊灯更是和玻璃上贴的年画格格不入。
大厅内挤满了用餐的人群，平日供食客等位的沙发也人满为患。
衣着高级华丽的妇人牵着五六岁的小男孩在玩玄关柜上的玻璃弹珠，妇人妆容精致的脸在看见小儿子试图将玻璃珠放进嘴里尝尝的举动时出现一丝焦急的裂痕。
她压着声音训斥他：“不可以放嘴里！”
小男孩天不怕地不怕，越见妈妈着急，越是跃跃欲试。
矜贵的妇人暗自叹气，只好使出一张杀手锏，“不听话的话，我让哥哥揍你哦。”
叶慈一怔。
视线随着妇人一同来到他们身后，立在暗处的年轻男人肩宽腿长，正双手抱胸闭眼假寐，妇人佯装叫他，他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狐狸一样魅惑的眼睛，此刻只余阴沉暗暗浮动。
妇人将男孩带到他面前，他垂眸看他，眼中没有半分温度。
小男孩怯怯往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