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小草捂着嘴,看着享受着众人又是酸又是捧的高浪,暗笑不已。 男人果然得被夸,男人就爱别人夸! “你是在哪里抓到的猪啊?”李木头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抿着唇,一副要吃了高浪的表情。 他又瘦又高,浑身黑黢黢的,也不知道洗了澡没,肩膀上装模作样地扛了个烂锄头。 甘石头立马就生气了,仿佛被逼问的是自己。 “在哪里抓的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这是明安山!我们李家村人现在过得这样,你们这些外地人来这里抓了我们的猪!难怪我们上山都抓不到猪!” 不仅仅是甘小草他们无语,同为李家村的人莫名其妙的都觉得自己比李木头更高大尚、觉得李木头更不应该是李家村人了。 虽然自己心里酸,但是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啊!明安山是大家的!不是李家村的,更不是他李木头一个人的! “嘿,家里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哈。” “我那地还没弄完呢,我去看看。” “老兄弟,你们今日好好吃,明日我们再聊!” 大家都相继找了理由离开了,反正戏也看了,再看也是馋得心酸、心累,更何况李木头又要丢人了,赶紧离开,免得被缠上! 那边男人们在相继打招呼拜别,这边明发媳妇可不会惯着他,立马大声问:“李木头!这地是我们的了,我们怎么就不能说在这抓猪了?有本事你就自己上山抓!抓来一头看看!何况明安山是李家村的吗?是你一个人的吗!笑话!” “你就是嫉妒我们,眼红我们,自己家里揭不开锅了,饿得肚子呱呱叫,地也不好好耕,一天天的就想着怎办使坏呢!”甘石头也凉凉地说。 李木头看着李家村的人都走了,面前的甘家人一个比一个凶,就连妇人都狠得很,啐了一口,嘴里也不知道骂骂咧咧什么,走了。 甘明发看着那碍眼的走了,大力地拍在高浪的肩膀上,眼里满是欣喜。 甘石头则背起了剩下的苦力活,高浪和甘小草都歇息起来。 车厢是不能进猪的,毕竟上门还有血。 所以,甘石头就一脸得意地抱着猪,坐在车架子上,由着陈木匠赶车,他则坐在死猪的旁边,时不时地应上两句别人的“询问。” “呀,这……”来人还没说完,甘石头就开口了。 “对对对,我妹夫猎的大猪!大吧?” 下一位还没开口,甘石头就自认为跟他还算熟稔,毕竟是街坊,大声地说:“对,明安山!猪!有肉吃呢!” 街坊们都哭笑不得,这从城门口回来正二街的一路上,认识的、不认识的,基本都知道了甘家猎得一头大猪的事了。 甘小草已经强力地忍住了不笑了,可是甘石头那模样实在是太搞笑了。 明发媳妇都有点受不住他那炫耀的样子,嘟囔:“这性子,人家高浪都没吭声,你看前面那三个男的,啧。” 甘小草听了,再看看那俩老的笑得眼睛眯眯的,皱纹都隆起来,黑黑的皮肤都洋溢着兴奋的红,而小的那个则是激动得耳朵都发烫了。 正午的太阳都没有他们三个的脸来得让河水镇百姓刺眼。 有人问:“卖不卖一点啊?这天你们也不好储存,要不卖一点给我们?” “对啊,好久没吃肉了,还是新鲜的肉!” 甘明发做不了主,就回头问问车厢里的意见。其实他也是想卖的。 甘小草一听,立马就说:“叔,卖吧,我们挑点让婶子做成腊肉挂起来,其他的可卖了。” “不过,得听我的。” 就这样,河水镇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听说了:“对,就正二街李子树那,大家拿二两盐去,肉五十文一斤!带骨头的就四十文一斤!” “我擦!这么贵!还要盐!现在谁家有那么多盐啊!贵上天了!”有人不满,“咋不能二十文一斤呢……” 来人都有点不想说话了,虽然不是他卖,但他好心通知被人当成驴肝肺了。 “你可想好了,他们说了,那头猪就一百五十斤这样,他们自己留点好的,也就卖一百斤,就一百斤上下!去晚了可没有了。” 来人说完了就走了。 而等来人回家去取盐和钱,去到正二街的时候,那李子树在院子里挺出了一个树冠的宅子,队伍已经排出了正二街。 而让他不可置信的是,嫌贵的友人还在他前面是个名额这样…… 友人不好意思地说:“嘿嘿,我媳妇刚好买了盐来找我,我看这么巧……就来了。” 打死他都不会承认,他是跑着来的。他来到的时候都已经排成了长龙了,他恰巧就排到了街口。 来人:……。 而路过的钦差大人和老者则讶异地看着这样的盛况,好奇地问多了两句。 他挑眉,与老者相互施了个礼:“要不我们今日也吃点新鲜的肉?好难得。” 老者无奈地看着他愈发粗壮的腰身,很想拒绝,可是他也馋啊,新鲜的啊!不是那些腌制的了。 只好接受。 师爷立马就唤人去拿盐了,旁人见他们如此的气派,倒也不敢说他们任何不是。 待得那宅子里的甘明发和陈木匠,以及烧水烫猪毛、还把猪毛给收拾干净之后,甘小草就严谨地给它烧了香,默念那泰女士的地址,给快递了出去。 没有人说什么不是,只觉得甘小草这样做没有任何的不对。 嗯,尊敬天地,尊敬这死去的猪……难怪小草的运气这么好。 待香燃尽,甘明发和陈木匠两兄弟兴奋地对视,在明发媳妇的指导下,剔了四只猪脚下来,再把肋间的排骨留下来,剖了好多肥油,才把剩下的中间的架子和猪头,并一堆的猪下水一起推出去门口了。 高浪和甘石头早就推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