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贲,咱俩都是差不多时间穿越过来的!我弹过你吗?害过你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戏耍我?”夏堤怒气冲冲地找上了张贲。  “夏给舍,我怎么戏耍你了?”张贲不紧不慢气定神闲。  “昨晚,教坊司……那肥婆是你给我叫的吧!?”  “我是看你喝多了,给你降降火。”张贲笑眯眯的,“咋滴?服务不好吗?那我下次给你找个龙阳。”  “……”夏堤,“总之,你不要太过分了,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过分?再过分有你过分?特么的!你上次在王爷府喝了两口茶,说比不上咱那时代的龙井,回去就跟皇上建议更改炒茶制法,还要茶农用手炒,要不是老子在锦衣卫诏狱照顾你,你特么早死了!”  “我那是为了改变现有落后的炒茶工艺,让普通百姓也能喝上一口好茶!”夏堤说,“你也知道,现在城乡小民,只喝苦灯树等假茶,甚至很多人都没喝过茶。”  “哦,那这事算你没错,也算我救对了你。”张贲说,“那后来的搞水泥、炼钢铁,算怎么回事?”  “造水泥,也是为了替代糯米汁,为了节省粮食……”  “造出来了吗?非但没造出来,还浪费了大量铁料,最后这些浪费,还不是百姓来承担?”张贲说,“你又为了弥补,建议搞什么炼钢铁,把百姓的锅啊菜刀锄头几乎全特么炼没了!”  “我承认,是我没有经验。”夏堤说,“但什么事不是一开始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总得有人先试错……我这也是一片好心,为了大明的发展!”  “你放屁!”张贲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想留名青史,你怎么不去死呢!要不然,你也可以启奏皇上,让他派人去把倭岛给收了!你就告诉他,那些倭贼以后会为祸我们华夏子孙!你怎么不去呢?”  “……”夏堤反问,“你是个百户,六品武官,你也可以上疏,你怎么不去?”  “因为我知道历史是不可以改变的!”  “不可以改变,那你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张贲反被问住了,有些急了眼,“总之,我告诉你,做好事可以,好心办坏事也可以谅解,就跟你说炒茶是为了改变工艺,节约成本,让普通百姓也能喝上好茶叶,我才救你。但是你如果为祸大明,为害百姓,那就不行!”  “哼,为害百姓,说得你有多高尚似的。”夏堤说,“你救我,不也是看在银子的份上?”  “我不高尚,但我不会乱来。”张贲说,“别仗着你有几个太监帮你说话就可以为所欲为,再敢胡来,我第一个收拾了你!”  “好!是要翻脸是吗?”夏堤点着头。  “怎么滴?你是准备回去写奏疏弹我呢?”  “看在大家都是穿越者的份上,我也不想闹得太僵。”夏堤说,“总之,你以后注意点!”  夏堤推门而出。  张贲追出去喊:“我注意啥?倒是你自己注意点,再这么下去,早晚是个死!”  正待回房,却发现林鳞游抱着猫正蹑手蹑脚地走在庑廊的那一头。  “二弟,你干啥呢?”张贲犹疑了一下,还是出口喊道。  “哦……”林鳞游回过身,脸上带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继而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猫说,“大哥……它,它找你……”  ……  “关门。”张贲把林鳞游喊到了屋内。  林鳞游放下手中的猫,待它窜出门去,抬手将门合上了,好一会儿才背过身来,脸上带笑:“不知大哥叫我有何事吩咐?”  “刚才,你都听到了?”  “啥?没有哇!”  张贲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上前双手搭上林鳞游肩膀:“其实,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很久了!”  “什么话?”  张贲看着林鳞游的眼睛,好一会儿,从嘴里蹦出一句:“鸡变狗不变!”  “什么鸡啊狗的,大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林鳞游笑道。  张贲也笑了,松开了林鳞游的肩膀:“小子,你别装了!你早暴露了!”  “暴露什么?”  “还装,还装。”张贲歪着身子伸出手指指点点,后退两步坐到了圈椅上,“哎呀二弟,要论装糊涂,还得是你啊!”  “呵呵。”林鳞游也走过去在他右首的圈椅坐了,“大哥,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理解理解。”张贲说,“我刚来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我在洪武三十年就过来了,咱俩一样……”  他顿了一会儿,才低着声一字一顿道:“都是穿越者。”  “哦对了!”张贲又稍稍提高了声音,“刚才出去的那个夏堤,他也是。”  “呵呵,穿越者……我……是怎么暴露的?”林鳞游见瞒不过去了,只得默认。  “嘿嘿,你每次说粗口,都次奥此奥的,早特么暴露了!”张贲说。  “哎呀!隐藏了这么久,还是被你给发现了!”林鳞游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纸里包不住火啊!”  张贲叹了口气:“其实,像咱这样的人,古人或许会觉得有些奇怪有些不大对劲,但绝对发现不了咱们是从未来而来。倒是像咱们一样身份的人,很容易就能看穿的。你看,我从洪武三十年过来,距今……十三年了,不还是完全融入不了大明的生活,一眼就被你给发现了吗?”  “我倒没发现,只是怀疑。”林鳞游说。  “是从厂公罗马开始怀疑的吧?”  “倒并不是。”林鳞游摇头。  “哦,那是?”  “你还记不记得咱仨刚结识那会儿,有一次你喊我们去教坊司,说了一句词?”  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