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观话音刚落,就屏息闭气,为忍住瘙痒,直接关锁经脉,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寂然不动的境界。  他以眼神示意柳邕送他去找医修——柳邕又是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嘴里嘀嘀咕咕,“摊上你,我可真是上辈子没积德,你还有什么别的招数没有?”  清观眼珠子朝左边点了两下,柳邕大惑不解,清观眼珠子又往下面点点。  这小子的脑子怎么不长在他身上!柳邕什么含义都看不出来,索性放弃,“等你好了再说吧,我这个脑子,也就只配在这儿老实待着。”  清观倒是有些着急,眼珠子不断在眼眶里乱滚。  柳邕嗯嗯啊啊应和了几声,不再理他,然后背起他来,往楼下去。  一出门却觉得事情大大异乎寻常,法会的厅堂中聚集了一大批修士,有神态癫狂的,有胡言乱语的,更有甚者已经打斗起来,剑光与法术光芒乱飞。  柳邕背着清观四处躲避,谁知道一时不察,低头转身处竟然让他滚了下来。  清观是自己滑下来的,他解开了自己的经脉,而后狂放大笑,手足一会儿颤抖哆嗦,一会儿挥动狂舞,毫无痕迹地融入了这群魔乱舞之中。  柳邕来不及拉着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滑脱走了。  “哎!你……”  他本要说话,看清观冲他使眼色,连忙又止住话头,反正他俩个人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也是商定好的,虽然出了一点小小的变故——清观这个光脑壳无缝衔接去做了失心疯病人,不过总体还在计划之中,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遂径自转身回去待着,隔壁的隔壁房间住的朱道友今日也没去法会,听到柳邕房间有响动,便出来查看。  他惊疑不定地打量了两眼柳邕,似乎看出他是个正常人,便抖抖索索来到门口与他交谈。  “唐道友(柳邕的假身份),此次也不知是怎的了,现下可怎生是好啊!”  柳邕无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顿了一顿,“王道友(清观的假身份)也发作了,我想把他送去看医修,结果下面厅堂都是人,他又挣脱了要打我,我一个人也止不住他,怕伤了什么人……”  朱道友胆怯地看了他两眼,低下头去:“怕是大家都服了什么东西……今日法会供应的灵物,我还一样都没有取用……”  “如今态势,唐兄修为高些,小弟不才,贸然询问,不知唐兄有何打算?”  柳邕听了这,倒是多打量他一眼,看来此人也不简单。  “多谢朱兄告知,眼下……”  那群中了玉质粉的疯人像疯了一般呼啦啦过来一群,挨个房间里乱窜,柳邕又怀疑起自己的推测来,玉质粉这么大规模的使用,也只有世家才拿得出来,可哪个世家会行事这么张狂悖乱!  又或者这不是玉质粉?  他脑袋里转过无数个念头,可惜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  “外面一片乱糟糟的,大约过一会儿才有人来,不才愚钝,也没甚么想法,大约回去想想,看看时机。”  朱道友抬头狠狠盯了他一下,目光狠毒凌冽,搞得柳邕心里毛毛的,然后朱道友又低下头去,重新低眉顺眼起来。  “时势如此,唐道友束手高阁之中,小弟也没奈何,就是不知道一会儿来人探问,唐道友要作何说辞?”  唐道友面无表情地想了一会儿,“砰”得一声直接进屋把门关上,叫他吃了个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