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谢瑾兮就遣人去告知祁如珩自己要回侯府。

正当谢瑾兮收拾的差不多时,海棠端来了一碗汤药。

“世子妃,世子叫您喝了药再回去。”

“我身子已经好了,还喝什么药?”

谢瑾兮不禁有些纳闷,祁如珩此时让她喝药做甚。

他总不会让人往药里放毒吧?

海棠咧着嘴笑道:“世子妃,您忘了,这是世子特地找宫廷御医为您开的药方,调理身子用的。”

谢瑾兮瞄了一眼那碗黑漆漆的药,眉心拧了起来,不经意说道:“这药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喝的?”

“在您大病一场之后。”

谢瑾兮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先前生过大病?”

“是的,世子妃。”海棠垂下眼帘,沉默片刻说:“您自生病之后便落下了病根,这几年都在喝药调理。”

“嗯,你先放着,等凉了我再喝。”

谢瑾兮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这药应当不是调理身子的,而是另有别的作用。

少顷,谢瑾兮随便寻了个理由将海棠支开,将碗里的药倒进插着荷花的瓷瓶里,接着掏出手帕,取了些药渣放到里边。

等回到侯府,她要悄悄出府寻个药铺,找个大夫问问这药究竟是治什么的。

*

长平候府与镇国公府仅隔了一条街,没过多久,谢瑾兮就到了侯府门口。

谢瑾兮在云禾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吩咐随从:“你们先到此处等候,我与云禾她们进去即可。”

“世子妃,世子让我们时刻跟在您身边保护。”

谢瑾兮眉心蹙了蹙,不悦道:“我回侯府能出什么事。”

“可是……”

两名随从对视了一番,显然是有些不放心。

“就按我说的做!”

谢瑾兮不给他们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往里面走去。

出个门都要找人跟着,谢瑾兮实在是难以想象,原身以前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

只是谢瑾兮回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偌大的侯府,连个招待她的主人都没有。

问过下人,才得知原身的继母秦氏带着一双儿女回了娘家,至于长平候好似在书房招待贵客。

谢瑾兮先前问过云禾,原身的母亲在她孩提之时便因病去世,没过多久,长平候又续了弦,候老夫人瞧原身可怜,就将她养在了膝下,原身自小在候老夫人身边长大,十分敬哎自己的祖母,但在原身15岁那年,候老夫人悄然离世,原身因此大受打击,之后生了一场大病。

过了一会儿,侯府管家赵伯才缓缓走来,干笑道:“大小姐,侯爷还在和五皇子议事,侯爷让您先回院子候着。”

“嗯。”

谢瑾兮觉得回原身先前住的院子也好,说不定还能发现不少意外之喜。

正当谢瑾兮打算往院子那边走去时,就瞧见一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带着一身着华服的男子走来,男子金冠玉带,容颜俊美,有着一双极为好看的桃花眼,蓦地,男子的目光徒然往谢瑾兮这边扫来,眼神锐利。

谢瑾兮竟有种被他看穿的错觉。

直觉告诉她,这五皇子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

而一旁的云禾在瞧见了五皇子后,便将眼帘垂了下来,睫毛微微颤动。

“见过五皇子。”

“免礼。”赵衍不由得问道:“弟妹的身子可好些。”

“好多了,多谢五皇子关心。”谢瑾兮回答道。

赵衍轻声笑了笑,“弟妹这么说倒是见外了,都是自家人。”

谢瑾兮:“……”我可不敢跟你是一家人。

*

谢奕坐于大厅主座,喝了口茶,开口说道:“兮儿,你今日怎的回来了?”

“许久未回,我想回来看看爹爹。”谢瑾兮沉默了几秒,抿唇道:“爹爹,女儿若是在国公府受了委屈,您可愿为女儿讨回公道。”

谢奕愣了半晌,才道:“兮儿,你能嫁给世子是你的福气,莫再像以往那般耍小性子。”

“爹爹,女儿没有耍小性子,祁如珩他对我真的不好。”

谢奕立即厉声道:“兮儿,你怎能直呼世子名讳,世子是你的夫君,你不可在夫家这般失了礼数。”

谢奕将手指揉上额角,许是察觉到自己方才的话语有些重,语气顿时和缓,“兮儿,爹爹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已吩咐厨房备了晚膳,你吃了再回去。”

谢瑾兮算是明白了,原身的父亲根本不在乎她这个女儿,他才不会管原身在夫家遭遇了什么,谁叫原身从小就没养在他身边,他对原身自然没什么感情。

是她想错了,她以为每个父亲只要听到女儿受了委屈,定会为她讨回公道,实则不然。

谢瑾兮的心情骤然变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