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让她近身,其他一切还好,吃穿上从未克扣。

谢瑾兮握着云禾的手,语声温柔:“云禾,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些,只是有些事可能还未想起,你自小在我身边伺候,我的习惯你应该清楚,若我哪里做得不对,记得随时提醒我,还有,这件事千万别告诉世子,免得让他担心。”

“奴婢遵命。”

云禾觉得自家世子妃此时失忆也挺好,或许是件好事,这样她就可以与世子重新开始了,此次世子妃落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世子还是很在乎她的,并非表面上那般无情。

门外倏地传来一道恭敬的女声。

“世子,您来的正好,世子妃刚醒。”

听到是原身夫君来了,谢瑾兮一脸心虚地躺下,她还未做好应对之策,害怕被看出她已非原主,故意背对着门睡下。

云禾站在床边,福身行礼,“见过世子。”

祁如珩目光复杂地望了一眼床上的女子,沉身吩咐:“你先出去,我有事要有世子妃说。”

“是。”

祁如珩走到圆桌坐下,凝目沉思,似在出神。

房间内分外安静,谢瑾兮假意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道:“妾身见过世子,妾身身子不适,仪容有损,不宜面见世子,还望世子莫怪。”

祁如珩淡淡道:“无事,推你落水之人我还在彻查,届时会给你一个交代。”

“妾身多谢世子。”

祁如珩走后,谢瑾兮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总算是给糊弄过去了。

幸好她刚才问过云禾,原身一般与祁如珩私下是如何相处,这才不被他看出破绽。

看来为了能更好的生存下去,不被人瞧出来她是假冒的,接下来她可要处处谨慎行事。

只是原身还真是可怜,嫁过来不得夫君宠爱便算了,还遭人害死。

*

“沉之,你来了?”

衣着华丽的妇人坐在高堂,她约莫三十多岁,端庄优雅,举止投容间尽显贵气,此人正是祁如珩的母亲,嘉元长公主赵明月。赵明月身旁站着一身着银丝绣花烟罗衫的妙龄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清秀婉约,身姿若柳。

女子见祁如珩缓缓走来,莲步轻移,含羞带怯,朝他欠身施礼道:“青黛见过世子。”

祁如珩连半个眼神都未分给那女子,眉眼清淡,不咸不淡地开口:“不知母亲找我何事?”

赵明月不急不缓地喝了口茶,方道:“你觉得青黛如何?”

祁如珩随意瞟了青黛一眼,随口道:“挺好,母亲这是要给我找个义妹?”

赵明月顿时气笑,“你倒是会曲解我的意思。”

祁如珩按了按眉心,似乎有些不耐烦,“母亲,儿子曾与你说过,此生有婠婠一人足矣,绝不纳妾。”

“真不知道那谢瑾兮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长安城内哪家高门子弟不是三妻四妾,你倒好,就只娶这么一个!”

赵明月继续道:“话说,你将谢瑾兮娶回来也有一年了,为何你夫妻二人还一直分房睡?”

“母亲,你知道的,婠婠身子不好,暂时还行不了房事。”祁如珩郑重其事地说道。

“正是因为她身子不好,所以我才想给你房里安排个暖心的人,今晚你就将青黛给我带回去。”

“母亲,恕儿子难以从命。”

祁如珩拱手却步,行了一个告退之礼,转身离开。

“混账!”

赵明月将桌上的茶水一把掀到地上。

青黛身子微颤,往后退了几步,立即跪地,“长公主息怒。”

身旁的老嬷嬷熟视无睹,为赵明月又斟茶,不由得说道:“长公主,世子一贯听世子妃的话,您可以让世子妃劝劝世子。”

赵明月捋了捋衣裙,朱唇微启:“她会听本宫的话?”

老嬷嬷笑的一脸褶子,“自会,您不仅是世子妃的婆婆,还是南陵的长公主,世子妃不敢不听您的。”

“想来也是。”赵明月冷眸微眯,唇角轻扯:“她若敢不听,本宫有的是法子罚她。”

*

武安侯府

淡粉衣裙的侍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大厅中央。

坐于大厅正位上的武安侯萧敬眉头紧皱,一脸阴沉,他摆了摆手,身旁的黑衣男子立马会意,随后将侍女拖了出去。

侍女大声哭喊,“侯爷饶命,侯爷饶命,饶了奴婢这回吧。”

主位上的男子不为所动。

侍女转而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小姐,救我,小姐救救我,救救落儿啊。”

萧明瑶眼见她被拖走,欲言又止,她紧紧地揪住衣袖,最终忍不住哭泣道:“大伯父,你放了落儿吧,是我指使她干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明瑶,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