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功课,才能从她零星隐晦的字词间找出这些共同话题来。

路过十字路口正好是红灯,林盛言绍对面转弯处有一家不错的川菜馆,说着似乎意识到哪里不妥。

“那个,不好意思,我忘了问你有没有什么忌口,或者你有什么想吃的,我们过去也可以。”

赵亰宴被他小心局促的表情逗笑,“就去你说的川菜馆吧,我之前和朋友去过几次,经过改良的川菜,很合北方人的口味。”

“你是北方人?”林盛言有些差异。

“怎么?不像吗?”赵亰宴扭头看他,越发觉得这个人有点儿意思,“我自认为北方口音还挺明显,比如,儿化音?”

林盛言愣一下,笑道:“这么一听,确实挺明显的,我……”林盛言还想说什么,对面红绿灯变化,路人开始过马路,“走吧,先过去。”

说话间林盛言不动声色与她换了位置,自己走在更靠近车流的一侧。

赵亰宴有些意外男人的细心。

饭桌上,林盛言将点菜的主动权交给她,赵亰宴也不推辞。她点完后林盛言又让服务员加了两道,从对菜品的熟悉程度来看,他确实是常客。

“我们只有两个人,是不是有点儿多了。”赵亰宴说。

“没事,好不容易见一面,多点几道菜是应该的。”

赵亰宴笑笑不再多说什么,转而问林盛言刚才想说什么,为什么会诧异她是北方人,难道会看相不成?

意识到赵亰宴是在打趣他,林盛言笑了笑,解释道是看她的五官轮廓像是南方人的特点,没想到猜错了,让赵亰宴别介意,他就是随便猜猜。

赵亰宴笑,“那你猜得挺准,我爷爷奶奶是从南方过来的,后来才在北方定居。”

林盛言笑,舒展的眉眼有几分小得意,“我就说怎么能猜错。”

赵亰宴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挺有趣,却不知道林盛言不是嘚瑟,而是对自己爱好的骄傲和自信。

正说着服务员过来上菜,关于北方南方的话题恰时打住。

俩人边吃边聊,交谈中赵亰宴得知林盛言老家在西北的某座小城,因为读书的原因来到B市,毕业后也就留在B市工作,通过公司落了户,算是新B市人。

“我平时的工作也是两点一线,几乎没有什么社交活动,工作之余除了健身就是看看书,之前也是无意中刷到你的文章,觉得很有意思,这才……”

林盛言没有继续说下去,赵亰宴意会轻笑点头。

午饭后,原本晴朗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乌云,黑压低沉的天空,似乎下一秒就会有瓢泼大雨降临。

就在赵亰宴考虑该如何安排接下来的行程的时候,林盛言先开口了,“早上过来的时候,我看到隔壁有艺术展,好像是学校和某个协会联合举办的,有兴趣去看看吗?”

艺术展?赵亰宴心里咯噔一下。

从小到大,她除了读书就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唱歌五音不全,弹琴十指像木棍,跳舞被老师说腰硬的像钢板,绘画什么的更是毫无想象力和审美,让她去看艺术展能看出什么来……

心里这样想着,话到嘴边却是“可以啊,去吧。”

看吧,现在就连脑子也不受控制了。

进入展厅之前,赵亰宴以为应该没有多少人看展,结果下一秒就狠狠打脸。

展厅的规模比她以为的更大,内容很是丰富。其中不乏一些看起来很专业的人士,三三俩俩结伴漫步,时不时停在某展品前互相低声交谈几句,然后低头交流几句,继续下一个展品。

除了专业的人士,还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来看,比起一旁陪同的家长,孩子似乎更加有兴致,每一处都要仔细看,每一处都要认真观摩。

“爸爸,你看这里的狮子。”不远处的小孩手舞足蹈地指着墙上的一堆凌乱的色块说道。

什么狮子,明明是一堆杂乱的撞色几何体……

饭桌上,林盛言说他平时喜欢看书,赵亰宴只当他是随口一说。毕竟,众所周知没有爱好的爱好就是看书。

直到此刻,林盛言站在某书法作品前从作者的出生讲到娶妻生子,从作者的人生高光时刻讲到生平最低谷,她才算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