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姜茵一天比一天状态好,每天带着弟弟在楼下整理花园浇灌花草,陪着果果欢快玩耍,做各种各样的美食佳肴。

看着满桌子的珍馐美味,慕桪总是心里吃味儿得要死,这可真是借了小舅子的光啊。

因为脸上的伤,他一直在家里处理公司事务,好在最近事务不多,大多时候只是梁铭把文件送到别墅让他签字即可。

更多的时候,还是站在窗前看风景,可是楼下那抹他眼中的美好风景,却从来不把他当成风景,他也相信自己一定不曾装饰过她的梦。

久而久之,就从一开始的简单吃味儿,变成了无可奈何的心理失衡,这到底还是不是他自己的家啊,为什么总是被人漠视呢,连果果都不怎么搭理他了,他现在真要变成名副其实的“狗不理”了。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姜茵有些时候还是很照顾他这个一家之主的面子的。

吃饭的时候,在大家未动筷子之前,总是先夹菜到他面前的餐碟里,而且每一次选择的菜品都是他喜欢吃的。

做甜品布丁的时候,不管他吃不吃,总会有那么几个是特意少放了糖的。

偶尔在他“不经意”路过楼下的时候,她总会笑着唤住他,让他过去看看她新种的几株蔬菜是不是长势越来越好了。

每每那时,他的心里就会稍微平衡了那么一丢丢。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姜茵状态恢复很好,慕桪的表现也并没有姜苇想象中那么糟糕,很多时候还可以隐约看出慕桪关心在乎姐姐的样子,加上跟姐姐细谈过多次,姜苇也终于被姐姐说服,决定静观其变。

再过一周就是父母的忌日,原本准备拜祭过父母之后再回北京,不想计划不如变化快,公司里的一个重要项目出了问题,原本也是他在负责,如今更是脱不了干系,不得不回北京处理。

慕桪和姜茵送姜苇到机场,离别时,姜苇一再叮嘱:“姐,每天都要视频,风雨无阻,一旦我发现你情况不对我会立刻回来。姐,你要记住,你有弟弟,不管发生什么,弟弟都会拼尽性命保护你!”

然后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慕桪,带着同归于尽架势的警告意味。

慕桪:“……”有个这样的小舅子真是积了八辈子的大德啊!

姜茵一直笑着目送姜苇走进安检口,直到一步三回头的姜苇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面庞上的笑容终于一点一点褪尽在唇角。

慕桪看着她的样子不免心疼,柔声安慰:“你别难过,等我回去把工作安排一下,过几天就陪你去北京看小苇好不好?”

姜茵依旧痴痴望着早已没有了弟弟身影的安检口,怔怔摇头:“我没事,缓一缓就好了。你工作忙,不要为这些琐事烦心。”

慕桪以为姜茵会哭,已经做好了借肩膀给她用的准备,可是姜茵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回去的路上只是默默望着车窗外,神色间一丝情绪都看不出来。

慕桪心底有些害怕,害怕姜茵又会变成前段时间那个样子。

回到别墅,环顾着空荡荡的大厅,发现到处都寻不见弟弟身影的姜茵,终于再也没有办法控制情绪,直接奔回房间,把自己锁在卧室里痛哭起来。

慕桪追到门口,听着里面姜茵断断续续撕扯心肺的哭声,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明明知道她可以哭出来是一件好事,可是听着她的哭声,他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撕碎了,几次想敲开门加以劝慰,却突然间愈加清晰地明白,自己的安慰于她而言不会起到丝毫作用。

为了不打扰她,只能强迫自己坐在楼下的沙发上默默等着,等着她彻底发泄完情绪走出来。

可是等啊等,等了一个小时,他再也没有办法等下去,吩咐曼姨去厨房做了一些桂圆银耳羹,然后去楼上敲姜茵房门。

“茵茵,曼姨做了你爱吃的桂圆银耳羹,出来吃些好不好?”

等了一会儿,房门轻轻打开,姜茵低垂着眼眸走出来,双眼红肿,面容憔悴,点了点头:“嗯。”

姜茵坐在餐桌前一勺桂圆银耳羹抿了半天还剩大半勺。

慕桪坐在一旁默默看着实在受不了了,拿起手机就要给梁铭打电话:“我现在就让梁铭订机票,我们晚上就去北京。”

姜茵愣了一下,急忙拦住他:“不用,真不用,小苇很忙,我去了也见不到他。”

慕桪握着手机看她,满面愁容,轻轻说了句:“那你能不能不难过了?”

姜茵搅动银耳羹的手微微顿了顿,突然想到其实这段时间或许是出于内疚,慕桪还是挺照顾她的,只是她情绪不好,从未用心体会罢了。

她低垂着眼眸,低低唤了声:“慕桪。”

“嗯?”

慕桪下意识回应,她抬头小心翼翼触着他的目光:“我想出去工作行吗?每天在家呆着真的很无聊。”

慕桪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好,我让梁铭安排。”

姜茵摇头:“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