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照常上班,但是忙得不可开交。

陈枫通过他师傅的权限,异地调取了张家的财务资料,找了混迹灰色档的金融天才朋友,经过一天的筛查,找到漏洞,是陈志生买地炒楼的证据。

这种经济案多的是,抓不过来,也难抓,不过他铁了心要主动出击,自己也不是吃干饭的,哪怕违规,赌上职业生涯,也要给他们办了。

起诉离婚那边,也有了回复,需要戚美配合,做笔录,鉴定身上被虐待的伤痕。

除此之外,还需要人证,陈枫联系了在戚美成长过程中那些选择沉默、明哲保身的人:戚美的初中班主任,离职的管家,同样被侵犯过的小保姆……希望有人能站出来,一个就好。

张家的家庭医生也传话了,戚美未成年时堕胎的医疗日志,很有用。

陈枫动作快准狠,他是真的拼了。

不过戚美不知道这些,陈枫是一个事没办成不会提前说的人,有时候是优点,但是这次是致命的缺点。

戚美在家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张浩一。

他说:你知道一条命多少钱么?

底下一张配图,是英文标题和简介,大概意思是雇佣兵杀掉一个人,标价15w美金。

戚美心里凉了个彻底,原来他沉寂这几天是去找这方面的路子去了。

慌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她回拨给张浩一,对面很快接通了。

“张浩一,你说,你要我怎么样?”

“明知故问。”

“我回去,这就回。”

“让我当这一切没发生过?你都爱上别人了,回来也是个烂货。”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他?”

长久的沉默,张浩一说:“我无非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不是一直很不配合我么?这样,你陪我玩七天,这七天,你不能说一个‘不’,七天过后,我不仅放过他,还放过你,怎么样?”

戚美失神的踱步到陈枫的房间,摩挲了几下他的枕头,又从抽屉里拿出他常吸的烟,捻出一支,点燃,深吸一口,“行。”

她知道这七天不会简单,也不确定七天后会不会自由,但是别无选择,只要张浩一愿意把精力转而花在她身上,她愿意抢当靶心。

“二十分钟后下楼,那辆黑色GMC。”

戚美挂了电话,手止不住的抖,吸完了整支烟,心里想的是:原来陈枫吸烟的时候是这种感觉。

戚美下楼,陈爸阻拦,“你要出去?外面多危险。”

戚美笑笑,“我去找陈枫,他打电话叫我过去一趟。”

……

商务车里,不止张浩一个人,也有几个生面孔,张浩一收走了她的手机,说暂时帮她保管。

一份协议摆在戚美面前,要她签字,甲方付乙方一千元,乙方为甲方提供以下服务,协议期间发生的如下情节和行为,乃乙方自愿发生…

不堪入目的字眼,看着就难以接受的条条款款,一千块,侮辱了她,也让这件事变了性质,戚美没有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张浩一说:“那么,游戏开始了。”

……

戚美失踪了,陈枫当晚回家发现了她留在抽屉里的字条。

写的是:我走了,不要找我,跟你在一起的这几天,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光,能拥有这么多,已经足够,我无法想象将来和你结婚生子,归于平淡,挣扎于柴米油盐。浪漫注定短暂,短暂便会深刻,我们两个,到此为止了。

她没打算回来。

陈枫合上信,独自出门,漫无目的走到江边,大风呼啸的吹着他的碎发和白衬衫。

陈枫将路上的石子踢进水里,又捡起几颗猛力打着水漂,接着沿水岸急速奔跑,跑累了,他抱起膝盖坐在地上,将头埋在里面,呼吸从运动后的急喘到平静,接着又变得粗重,越来越急的呼吸,是他终于哭了出来。

失魂落魄,手足无措的无助。

只要她愿意,他什么都可以做,但是她不愿意了。

手机铃声响起,又要出警,抓黄的案子。

陈枫调整好呼吸,低着头疾步走在路上。

到了地点,一间娱乐会所,这次的抓黄涉毒,比较危险,同事们提前开了两个包厢蹲点,怕打草惊蛇,也象征性的喊了几个陪酒女唱歌。

陈枫翘脚靠在沙发上,神情落寞,包厢彩色闪烁的灯光交替打在他脸上,令他恍惚。

周围喧闹而嘈杂,他浑然不知,只有那些烂俗的情歌入耳,唱得他愈发烦闷,快要喘不过气。

一个女人坐到他身边,敬酒,“哥,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玩啊?来喝一杯呗。”

那杯酒,像一个出口,他接了过来,正要喝,被同事抢了过去,“哎!老陈!你xx不是刚吃了头孢么?不要命啦?”

他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