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只管挥霍张志生大方给她的零花钱。

儿子和养女结婚?男女之间的事,她见怪不怪,过几年,儿子腻了,还是会出轨,也许再婚,她不关心这些。

有钱花就行了,钱真的是个好东西,再大的烦恼,包几个小的,吃最顶级的美食,穿最漂亮的衣服,看最美的风景,听不完的甜言蜜语,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戚美又回到了象牙塔,人是回来了,她出走虽然仅仅几天,心已经回不来了。

真奇怪,在外面,总是梦到这栋大别墅里的噩梦,回来了,却总是梦到外面世界的陈枫,是好梦。

可是,她和他还能有交集吗?

对了,还没送陈枫锦旗呢。

……

已经过去三个月,陈枫突如其来的,收到一面锦旗和手写的感谢信。

已经搁浅的记忆又扑面而来,陈枫把锦旗挂了起来,感谢信读了又读。

读了不知道多少次,纸都软了,他揉了信,扔进了垃圾桶,那是别人老婆,她不愿意离开他,自己在惦记什么?

但是戚美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他还是给戚美打了个电话,但电话是张浩一接的,张浩一让戚美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打来。

戚美照说了。

生活再次回到正轨,直到又过了一个月。

陈枫连轴转了几天,得了空闲,在单位附近的宵夜摊子放风。

戚美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单薄的肩膀上背着一个大挎包,穿着那件五十块的碎花裙子。

她站在那里,美得不可方物。

她朝他走过来,坐到他对面。

半晌,陈枫强装镇静说:“你怎么来了?你老公呢?”

戚美的笑僵在脸上,垂下了头。

陈枫不知所措,“你……”顿了顿又说:“他打你是不是?”

戚美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连串掉下来,半晌道:“陈枫你有假期么?”

按理说,戚美这么莫名其妙,陈枫一向理智,不该接她的茬,但他心跳的厉害,仿佛在期待什么,“有。”

“能带我去兜兜风吗?想坐你的车子。”

陈枫心乱如麻,“家暴,你可以报警。”

戚美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看了看墙上的招牌,“老板,来一箱啤酒。”

啤酒上桌,戚美自顾自急饮一瓶,很快就上了头,两颊微红。

“陈警官你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陈枫点点头。

“我就是,不想当,反咬一口的那条毒蛇。”

戚美看陈枫眉头紧锁,又接着说:“我是张叔叔养大的,五岁,父母双亡,张叔叔……”她顿了顿又说:“所以和张叔叔的儿子结了婚,我做不到恩将仇报。”

陈枫将手覆在脸上,“多大的恩情都不值得你用自己的人身安全和一辈子的婚姻去还。”

戚美失神的点点头,“你能请两天假吗?”

多次欲言又止后,陈枫说:“可以。”

……

星光下绿茵遮蔽的乡道上,没有路灯,陈枫开着车,副驾驶上坐着戚美。

“左还是右?”陈枫问。

戚美放松的靠在座椅上,任风随意的吹乱头发,抬手指了指左边。

车子向左拐。

他们已经在路上漫无目的的开了一段时间,该说的不该说的,戚美趁着酒劲儿都说了。

她说自己是父子二人争相占有的玩具,说第一次的时候是八岁,说十五岁初来潮,还不懂意味着什么,就有了身孕,家庭医生帮她拿掉的,被搅碎的血块,是她的孩子,她还没恢复好,张浩一也将魔爪伸向了她……

她说她真的好矛盾,既痛苦厌恶又不忍背叛……

她讲完,陈枫没有说话,戚美心里打着鼓,明知道没有一个男人会接受这样的女人,可是就算被嫌弃,她还是想告诉他自己的事。

不过还是有些没说出口的,她这次跑出来,是任性的,不计后果的。

接到陈枫的电话后,她的心里点燃了一团火,想要再次见到他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所以她不管不顾,第一次正面对抗,和张志生父子大吵一架,将他二人自己都不愿面对承认的肮脏勾当,一一细数了出来。

趁家里鸡飞狗跳,她撂下狠话,背了个包就跑出来了。

第一次爱慕的男人,幻觉也好,自欺欺人也好,她要给自己争取来一场美梦。

……

“放首歌吧。”戚美打破沉默。

陈枫随手点开午夜的广播电台。

电台在播一首舒缓悠扬的情歌。

「当生命幻化作一束光

短暂划过你我的冥想

闭好眼睛张开双臂去品尝

这世界亦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