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沈清欢额前的发已经汗湿了,穆时安将她的湿发拨到鬓边。一路上沈清欢都心不在焉,穆时安以为她是在为今晚被宣帝召走的事忧心。

“我知道,我没事的,你不必担心。”沈清欢虚弱地朝穆时安笑笑,他对自己越好,今晚的事她就越发说不出口。

虽然宋燃并没得手,但总是瞧了她清白的身子,她无法确定穆时安得知此事后是否还能毫不介意地怜爱自己?

“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的。”穆时安情难自禁地将她搂在怀里,不住地安抚着。

沈清欢安静的任他抱着,他的怀抱那么温暖,想到早先的遭遇,心中生出无限的委屈来,喉咙一紧、眼睛发酸,眼眶中慢慢蓄满了眼泪,在他温柔的低语中决堤。

“没事了,别怕……”穆时安发觉到胸前的湿润,轻轻放开她,从腰间抽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温柔地为她擦拭眼泪。

秋兰站在一旁,望着沈清欢泪流满面的模样,心中亦是苦涩。姑娘虽然命途多舛,但总算是有人疼爱有人怜惜了。穆世子那样好,姑娘往后就只有甜没有苦了。

穆时安的动作那么温柔,可沈清欢却哭地越发凶,眼泪怎么也擦不完。穆时安只好想办法安慰她,哄她开心。“别哭了,等从行宫回去,我带你去庄子散散心可好?我们那庄子上的石榴又大又甜,你一定会喜欢的。”

沈清欢强忍着泪,冲他点了点头,声音还带着哭后的沙哑,说道:“我没事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穆时安收起湿透的帕子,又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先进去吧,等你进去了我再走。”

闻言,沈清欢绽开了一抹真心的笑,旋身离去。穆时安温柔地注视着她离去的身影,直到她和秋兰都走进院门后,他才含着笑意转身离去。

沈清欢一进院门却撞见了站在院中冷笑的沈清雪。“三姐姐和穆世子果真是情深意切啊!”

沈清欢疲惫不堪,不愿与她多说,转身就往自己的厢房走去。沈清雪也不气恼,只冷笑着望着她的背影,站了许久才在丫鬟的催促下回到房里。

一回到屋里,沈清欢就让秋兰去打水来让她沐浴。等秋兰一桶一桶地将浴桶注满了水,便找出了干净的寝衣,想要伺候她沐浴,却被沈清欢制止了。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她的肩上腰上还有宋燃的掐痕,她觉得十分屈辱,故不愿让秋兰看见。

秋兰见状也不多问,乖觉地放下寝衣,退到门外将房门关上。等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她才褪去衣裙,慢慢地坐进浴桶里。

她肌肤瓷白,留下的印子总是要很久才能消去。肩上有宋燃的吻痕,腰上是他箍住她时留下的掐痕。望着自己玲珑有致的身躯,她委屈地将头埋在水中,再抬起时却恢复了几分清明。

想害她的人实在太过歹毒,明知道女子的名声大于一切。若没有宋淮舟及时出现,只怕死在床榻上的就是自己了。她一味避让低调,可那些人却不肯放过自己。

聂如兰闪躲的眼神她没有错过,玉笙是皇后宫里的宫女,旁人想要指使她是极难的,但是聂如兰是皇后的侄女,她的命令玉笙是不会不从的。只是她与聂如兰有什么仇怨?

她自问并不曾碍到聂如兰什么?若说只是单纯的不被聂如兰喜欢,也没必要下此毒手。莫非背后还有聂皇后的授意?若说这行宫中厌恶自己的人,那聂皇后首当其冲。

虽然莫欣欣和秦昭云等人也不喜欢自己,但她们毕竟没有这么大的权势,顶多也就是嘲讽几句而已。想要她身败名裂的,怕是只有聂皇后了。

沈清欢坐在浴桶里试图理清思绪,却不得其法。最后还是秋兰在门外催了两声,她才起身擦干身体,换上寝衣。

秋兰将沈清欢脱下来的脏衣物整理好,又将浴桶清理干净,准备起身出去时,沈清欢叫住了她。

“秋兰,今晚的事太过复杂,我没办法跟你一一解释,你只需要知道是宋指挥使救了我,这件事关乎到我的名声,你记住,无论是谁问起来,自始至终你都是陪着我去花园吹风的。”

秋兰闻言沉重地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保证道:“姑娘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姑娘累了,早些休息吧,奴婢一会也洗洗睡了。”

沈清欢半是赞许半是感激地朝秋兰点了点头道:“你去吧。”秋兰笑了笑,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等秋兰走后,沈清欢才疲软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直到天色蒙蒙亮她才睡着。可很快她就被秋兰叫了起来。

出了四皇子的事,各家女眷都惶恐不安。琼华宫的嬷嬷派人通传了聂皇后的懿旨,说是皇后早起有些头疼,今日就不必过去请安了。

四皇子的事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说是皇后宫里的玉笙爱慕虚荣,趁着四皇子醉酒爬床,却被另一个宫女撞破,羞愤之下自尽而亡。

皇后身边的宫女做出这样的丑事,难怪她要头疼了。只是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