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色越发沉重。

沈清欢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手指掐紧,凝重地望着大夫,等待他的答复。

大夫将掌心的水滴擦干净,将花瓶丢给秋兰后,沉重地望着沈清欢说道:“这水仙花香味浓郁,姑娘前些日子病着,身子骨弱,这种花若是放在屋内,白日里开着窗,身子弱的人便会更加头脑昏沉,到了夜里门窗紧闭后,又会让人失眠梦魇,睡不安稳。长此以往,只怕会越发病弱。”

“但若是只有这花,其实也碍不了什么事,但是这养花的水,虽然味道很淡,但老夫还是闻出来了,里头混了乌草的粉末,因此这水才会呈乳白色。时日长了会让人中毒体虚,一般的大夫诊断不出,只会当体弱来治,开上许多滋补药物,如此一来反倒催发体内毒性,加剧衰亡。”

闻言,沈清欢和秋兰都变了脸色。秋兰神色担忧地看着大夫,急促地询问道:“大夫,我家姑娘身子可有碍?”

“幸亏发现的及时,姑娘眼下无碍,我给你开些清热解毒的汤药,你放宽心,好好养着,日后还是小心提防些吧。”

得到大夫的嘱咐,沈清欢感激地道谢。“今日之事,我自有打算,还请大夫为我保密。”

“姑娘放心,老夫今日来是为姑娘治气虚失眠之症,旁的一概不知。”大夫与内宅妇人打交道打了许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多谢大夫,秋兰,你送大夫出去吧。”沈清欢与秋兰对视一眼,秋兰领会,随后引着大夫出去。走到门口时,秋兰还从袖间掏出了一块银子塞在了大夫手上。

大夫正要推拒,秋兰笑着劝道:“大夫收着吧,这是我家姑娘的一点心意。你要是不收,姑娘那奴婢不好交代。”

大夫推拒不过,只得拱手收下。有些时候,他只能收下赏银才能安主人的心,他笑着道谢,又嘱托秋兰每日两副药,不可遗漏。

等秋兰应下,两人才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院子。等秋兰再折返回屋子的时候,沈清欢正若有所思地靠在窗前。

“姑娘……”秋兰忧虑地望着她,心里发慌极了。到底是谁要害她家姑娘呢?

“秋兰,你让秋叶等会去寻她哥哥,托他查查这花瓶的来历。”沈清欢目光侧侧,眼神晦暗不明,让秋兰瞧着心惊。

“是,奴婢这就去,姑娘不要多想,一会儿药煎好了,我给您端来。”秋兰担忧地劝解她,希望她能振作起来。

“我没事,你放心去吧。”沈清欢哀伤地笑了笑,垂下的睫毛在眼上形成了一片浓密的阴影。

等秋兰走了,沈清欢咬紧了嘴唇,心中布满了惊惶。究竟是谁要这样害她?还使出这般阴毒的手段?

一直到用完晚膳,秋叶才面色沉重地走了进来。她踯躅地走到沈清欢跟前,沉默了一瞬才灰白着脸将探听来的事悉数说了出来。

“大夫人的确是吩咐花房的张管事给每个院子里送花,大姑娘素来爱兰花,且兰花娇贵难养,花房总共就得了两盆,都送去撷芳院了。旁的姑娘院里送的一概都是这水仙花。”

“只是送来咱们翠竹院前,送花瓶来的小厮在二门外与五姑娘身边的榆荚迎面撞上,砸碎了花瓶,那小厮一个劲地赔礼道歉,后来还挨了一顿骂。他回花房想要重新换个花瓶,刚把花插进去,还没来得及送来,就被张管事叫去吩咐了旁的事情,直到他忙完得了空才给咱们院里送来。”

“我只听哥哥说,那小厮和他都在花房干活,张管事将那小厮叫出去之后,只有一个胖胖的丫鬟进去过,只是当时哥哥没有留意,不曾看清楚她的面容。”秋叶一脸扼腕地说着,找不出那下毒手的人,她始终不安。

沈清欢听了秋叶的话并不意外。既然能想出这等阴毒的计谋,行事自然周全。幸好眼下想要害她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识破了她的奸计,她不如将计就计,让那人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趁其不备再将她抓住。

“秋叶,你过来。”沈清欢沉思片刻,附在秋叶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秋叶起先还一脸郁闷,听着听着突然露出喜色。“姑娘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次日一早,知红打扫窗台的时候不小心将放着水仙花的花瓶打碎了,秋兰见她打碎了姑娘心爱的花后大怒,罚她在院子里跪了一个时辰。

后来她红着眼眶寻到了花房,哀求管事再给她们院子送一瓶水仙花,还说三姑娘很喜欢那花的香味。张管事见她哭的可怜,又想着三姑娘如今正病着,跟前怕是离不开人,就吩咐手底下的小厮一会儿找了花瓶插上新鲜的水仙花送去。

知红得到了张管事的许诺,便欢喜地离开了。等那领了吩咐的小厮挑好花瓶出门剪水仙花的时候,一道胖胖的身影闪进了屋内。就在她刚从怀里掏出药粉,正准备撒在花瓶的水里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撞开。

两个个穿着灰色布衫的小厮一个箭步冲进来扣住了正要图谋不轨的胖丫头。很快这个丫头就被扭送到了翠竹院。

沈清欢刚喝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