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在房里一连砸了好几个花瓶,怪老夫人偏心。

老夫人倒是冤屈得很,定国公府只发了两张帖子来,她原先也没想带沈清欢去,只是大公主点名要请沈清欢,她也不得不将沈清雪撇下。去了赏花宴才知道,原来是大公主听闻沈清欢拜入曲先生门下,心中好奇,便想见见她。

结果在赏花宴上,沈清欢一曲《平沙落雁》弹罢,引得众人称赞,风头甚至盖过了此前以琴艺闻名的秦昭云。幸而秦昭云当时抱恙未去,否则真要无地自容了。

赏花宴后,沈清欢名声大噪。她不仅生的花容月貌,言谈举止又从容稳重,只因她年纪尚小,否则求亲的人都要踏破永定侯府的门槛。

一场赏花宴过后,就连昔日喜爱她的沈清宁也心态失衡了。沈清欢却还是不骄不躁,无论是在侯府跟着许夫子学诗文,还是跟曲先生学琴,她都一如既往地勤奋,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

一晃几个月就过去了,临近年关,就到了曾老夫人六十大寿的日子。侯府众人都十分重视老夫人的寿宴,沈珏与王氏商议之后,让她务必要将寿宴办的热热闹闹的,好好给老夫人庆祝。

王氏知道沈珏素来孝顺母亲,便广发请帖,邀请了一众亲眷好友,将这场寿宴操办得热闹非凡。

寿宴前几个姑娘就各自准备起了祝寿的事,但为了保持神秘,也害怕被人仿了去,都很有默契地自己偷偷准备着。

寿宴那日,宾客盈门,连久不露面的安王妃也带着两个庶子来了。自从世子死后,她可是消沉了好一阵的,这次也不知道王氏是如何将她请来的。

曾老夫人穿着一身殷红的棉袄,头上戴着一顶宣帝特赐的南珠头面,满面笑容地与客人寒暄问候。三个儿子率先向她拜寿,沈珏送了一尊六寸高的玉面观音像,那观音手持净瓶,神态祥和端庄,老夫人见了格外欢喜,笑的合不拢嘴,有宾客立刻就吹捧起了沈珏的用心。

沈瑭虽是庶子,又在没什么油水的工部任职,但柳氏娘家是经商的,手上自然不愁银钱,所以他就特地请了能工巧匠用玉石雕琢了一个两寸大的寿桃。曾老夫人活到这个岁数,什么好东西那都是见过的,别人觉得这个寿桃稀奇,她看着倒是没什么稀罕的。

但毕竟也是沈瑭的一番心意,见他这些年勤勤恳恳也还算孝顺,便也笑着收下了。到了沈琅这气氛就稍显尴尬了。他此前因为和杜济泽大打出手刚丢了官职,自己也没个营生,夫人小曾氏那头也没什么银钱,他自然是拿不出什么贵重的东西。

最后只能从字画铺子里买了一幅一白先生的福寿图献给了老夫人。一般的画师画的福寿图倒没什么起眼的,但这一白先生是当世名家,他的画作极为珍贵,时常有人仿造赝品出售。

老夫人知道三儿子的处境,对他又怜又爱,故而也不曾苛责,只笑着收下了。接下来是以沈憬为首的孙儿辈,侯府的六位公子挨个上前磕头,说了许多喜庆吉祥的祝寿词。

到了孙女辈的时候,沈清宁率先送上了她写的百寿图。沈清宁擅书法,特意搜罗了各种字帖,在沈珏的指导下,写了一幅百寿书法,上面是用一百种写法写成的寿字。因为寓意极好,顿时得到了永宁伯夫人杨氏的夸赞。

“沈大姑娘真是个极有孝心的,这字写的真是女子中的翘楚啊!”杨氏话音一落,其他几位与王氏交好的夫人也跟着夸赞起来。“大姑娘蕙质兰心,也不知谁有福气能娶了她回去做媳妇!”

一时间夸赞声不绝于耳,沈清宁脸上含着淡淡矜持的笑意,很快就回到了座位上端庄地做好。

沈清悦画了一幅松鹤延年的长幅画卷,笔触细腻,画得极其秀丽,老夫人得了也很高兴,吩咐香雪收了下来。

等轮到沈清欢时,只见她莲步款款地走上前,奉上了一幅麻姑祝寿图。这幅画乍看之下并不起眼,老夫人没说什么,只淡淡地笑了笑。见她画的普通,沈清悦也不禁送了口气。

沈清雪绣工好,又想要在众人跟前表现一番,便亲手绣了一扇插屏。插屏上绣的也是松鹤延年,倒是和沈清悦想到了一处。

坐在老夫人身边的沈琼瞧见了很是喜欢,大赞了沈清雪绣工了得。沈清雪难得能得到沈琼夸赞,又是当着这么多人,心中不胜欢喜,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沈清韵送的也是画,画的竟然也是松鹤延年。没人想到两个姑娘竟然是一样的,场面瞬时尴尬了起来。沈清悦见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她和沈清韵虽然都是庶女,但好歹自己是大房的庶女,她沈清韵明知道自己擅长画画,还处处要跟自己比。她气的发抖,一双手紧紧攥着手上的帕子,恨恨地瞪着她。

沈清雅刚学刺绣不久,在柳氏的授意下绣了一个香囊,老夫人念着她初学,也难得地夸了她几句。剩下的沈清露沈清霜姐妹年纪还小,就没有送上贺礼,老夫人怜惜她们年纪小,也没有怪罪。

大公主今日也来了,她嫁给了定国公的长子,如今也是世子夫人。她此前只见过沈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