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生。沈阕与曾氏感情和睦,只纳了两房妾室。这两个人妾室都还算本分,可是在曾氏的严防死守下,妾室肖姨娘还是顺利地怀了身孕,还颇有心计地保胎成功,顺利地生下了沈瑭这个唯一的庶子。

曾氏忍无可忍,在沈瑭不满周岁的时候就派人将肖姨娘推入湖中溺水而亡。丧母后,沈瑭就和两个兄弟一起养在了曾氏膝下。沈阕怜惜次子年幼失怙,平日里也格外关照些,因此曾氏去母留子后,倒也没对沈瑭下黑手。

但肖姨娘永远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只要见到沈瑭,那根刺就会扎到她的眼,提醒她那段不顺心的过往,因此她一直对这个次子不咸不淡。

要说沈瑭也的确命苦,生母早逝,自小不得嫡母疼爱,天资有限,拼了命地埋头苦学,最后也只考上了同进士,还没等朝廷选派任职,唯一疼爱他的父亲就因病去世了。

兄弟三人守孝三年,孝期结束后,在曾氏的安排下娶了五品官的嫡女季氏。明面上看起来,一个嫡母能够给次子安排这样的婚事,已经是无可挑剔了。

可是季氏自幼丧母,继母不慈,规矩上自然比不上名门出身的嫂子,又因为沈瑭庶子的身份,更是不得婆母的喜欢。进门后先后生下了沈清欢和沈恪,可深宅大院,她寸步难行。

婚后,沈瑭又纳了一个姨娘,这位姨娘孟氏巧言令色,季氏虽然貌美如花,却没有那么多的心计手段,很快就失宠了。季氏怀着沈恪不到三个月,沈瑭就接到了外放的任命,他带了孟姨娘去赴任,只留下季氏和两岁的女儿在侯府。

后来季氏生子时难产过世。王氏心善,将自己身边得力的仆妇赵妈妈派了过来照顾年幼的姐弟。季氏死后,沈瑭告假回府,匆匆办了后事。一年后又在曾氏的安排下娶了商户出身的柳氏。

柳氏过门后,沈瑭得到升迁,回了京都任职,自此他待柳氏极好,认为柳氏是他的福星。沈清欢六岁那年,沈瑭被皇上钦点,外派到金陵做了金陵同知,从六品的官职。金陵富庶,是世家大族和富商盘踞之地,这些年也得了不少好处。

一直到年前,他任期满了,回京述职后因为政绩不错,被皇帝特许留在了京都,年后就进了工部任了工部员外郎。从六品官升为了五品官。五品官从品级上来说已经不小了,但在遍地是高官的京都,就有点拿不出手了。

沈清欢望着眼前明亮宽敞的春晖院,心里有些忐忑。离开侯府六年了,颇有些物是人非之感。她深吸一口气,松开了牵着沈恪的手,沉着地走了进去。

春杏先行一步,穿过门帘走了进去。她恭谨地屈膝行礼,字正腔圆地禀报道:“老夫人,二房的大姑娘和大公子已经来了。”话音刚落,沈清欢和沈恪并排而入。

曾老夫人坐在明堂前的松木雕花椅上,面容沉静地坐在上首,她左前方坐的依次是沈珏夫妇、沈瑭夫妇和沈琅夫妇。右前边坐着几个年轻的公子和姑娘,有好些都是从前沈清欢没见过的。

沈清欢姐弟立刻朝着曾老夫人行了一个大礼,异口同声道:“孙女(儿)清欢、沈恪拜见祖母。”

这时,曾老夫人才抬眸望了他们一眼,淡淡笑道:“回来了就好。”这时,一个身着蜜合色棉袄,玫瑰紫比肩褂,葱黄绫棉裙的少女嗔怒地望了他们一眼,怨怪道:“二伯母早就来了,怎么你们来得这样晚?”

沈清欢抬眸平静地望了她一眼,继而笑道:“你是三叔家的雪妹妹吧。”见她一脸吃惊的样子,沈清欢看向浅笑的曾老夫人道:“弟弟身子弱,前些日子在路上染了风寒,这两日才刚好,因此走的慢了些,还请祖母和长辈们见谅。”

曾氏淡淡地看着,见沈清欢言行举止都很优雅得体,心中倒是有些高看起她来。先前柳氏的一双儿女可没这般知书达理。虽说那两个孩子年纪尚幼,但规矩却有些松散。

沈恪适时地咳嗽几声,一张白皙的脸蛋因此染上了几许绯红,倒是给沈清欢的说辞添加了几分说服力。

“你们一路舟车劳顿,也是辛苦了。这一去都六年了,都长成大人了。”王氏见场面有些尴尬,便和蔼可亲地笑着,朝沈清欢招了招手:“欢姐儿快过来让伯母瞧瞧,几年不见,你是越发地娇俏了。”

沈清欢是个识相的,见王氏心慈和善,便徐徐走到她跟前见礼,柔声唤道:“清欢见过大伯父、大伯母。”旋即又超着沈琅和小曾氏的方向屈膝:“三叔、三婶安好。”

见沈清欢礼数周全,王氏心中倍感欣慰,她倒是没看错人,清欢这丫头,从小就心思剔透,跟着她爹外放的这几年也没被柳氏养歪。她伸出手握着沈清欢的小手,亲切地笑着:“好孩子,以后多到伯母屋里来玩,你宁姐姐可常念叨着你呢。”

闻言,沈清欢也抿着笑抬起头看向坐在右边的几个姑娘,其中头上戴着白玉凤珠钗,身着紫色长裙外配白色锦袄,腮凝新荔,眼若春水,温柔可亲的姑娘对着她和善一笑。她的脸上依稀还有儿时的模样,但只看她这周身气派,沈清欢便知道,这就是她的大姐姐,永定侯府的嫡出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