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洛基尔.米霍克向来不主动和女人动手,倒不是因为莫须有的“骑士道”精神,而是纯粹觉得麻烦。

他捏着艾德莉恩那明显可以感受到脉搏有一丁点加速的手腕,细腻的皮肤仿佛吹弹可破。眼前的女人虽说比他稍微高那么一些,但四肢纤长,其中透着韧劲。

——【此女体术上佳】。

米霍克如是判断。

“我们......素不相识吧?”米霍克微微抬眼,上挑的鹰眸眼尾为他的冷傲增添了更多的凌厉。

气在头上的艾德莉恩反复扫视眼前男人的五官,只见他看着似乎年近三十,一脸的风华正茂。

似乎像梦里的那人,却又不像。

梦里的剑士虽是冷漠,但温柔和犹豫的性格居多,也较为向善。而眼前的这位看着却是那类“手起刀落”的主,高贵甚至倨傲。

艾德莉恩这才发现自己也有认错人的一天,当火气涌上大脑时,她向来不给任何人情面,也不讲任何道理。

只是,她从未说过“抱歉”之类的字眼,她的字典里也从来没有。

艾德莉恩有点隐隐的郁闷,她一言不发,想要将自己的手腕从对方手心抽出来,哪知,她抽了几次,却发现依然被攥得很紧。

而这个肤色白得有些病态的俊美男人依然死死地盯着她。

这种眼神就像猛禽审视猎物,或者说,现在被他盯着的她......还不如猎物。

“哦,是我认错人了。”艾德莉恩微微仰着头,垂眼看着比自己稍矮一些的剑士:“只是你这么不放手......”

说到这里,女人画风一转,原本带点气恼的表情瞬息间无缝切换为丝/丝/诱惑:“是对我一见钟情么,Baby?”

闻言,米霍克的脸色登时有点阴沉,他懒得费力气隐藏自己的情绪,向来有什么就表现什么。

只不过习惯了“没有表情”,时常会令人误以为他城府很深。

【在这伟大航道毋论是海军还是海贼,但凡有实力的女人向来比较任性又聪慧】,这是米霍克出海十余年的总结,亦是规律之一。

他遂以不变应万变:“你,还不够。”

说着,松开了手。

原本他只是想要对方对这“差点就打上脸的一巴掌”来一句道歉,可是看她这个反应......只要后续别黏上来烦他就是最好的发展。

只不过是及时止损。

艾德莉恩收回手,垂眼一看,手腕已经被捏红了一圈。

她也不恼,带着甜美的笑容抬起头正视着他:“这位先生,我本要扇你巴掌但没有扇到,你却捏红了我细嫩的手腕。”

米霍克瞥了一眼,心道“果然”,于是用没有一丝情感和起伏的声线说道:“所以?”

“所以......”艾德莉恩眨眨眼:“看在你生得如此貌美,我就当做是你给我的留念。”

说着,她半转过身:“再见了~”

米霍克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转身离去,扫视了周围一圈人,却见在场的男人们或明或暗无一不艳羡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有点无语。

然而未等他转身继续坐下,忽而,一阵风吹到了眼前。

再下一秒,他的脸颊被一只柔软又带着薄茧的手抚上。

原本已经离去的金发女人再度站在他的眼前,而且是那么近在咫尺,两具身体几乎要贴在了一起。

那只手肆意地轻抚了他几秒,再挑逗地勾了勾他的下巴。

久经世面的米霍克不似一般男人一样惶恐地有任何动作,他去捉那只手,可是这次却捉了个空。

女人迅速抽身,带着一串银铃似的笑声轻巧似足下生风地跑回吧台边。

须臾之间她已经坐回高脚椅上,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就在这时,一个近3米身高、棕色头发、古铜色肌肤、身穿白色衬衣和粉色短款西裤的八字胡绅士男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大杯奶昔。

他走到吧台前,将奶昔递给恭候在吧台后的调酒师,而后伸手抚摸着金发女人的头顶,看似极其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

【把戏做足】向来是这对男女一同出门时的惯用伎俩。

多弗朗明哥收回手,面对着吧台悠闲地坐着,几乎不用回头他都能感受到酒吧里其他男人的嘲讽目光。

“女人,方才短短十几分钟,你就又对看中的猎物下手了?”男人一边把玩着吧台上的小装饰品,一边悠哉地问身侧的女人。

艾德莉恩笑盈盈地耸耸肩:“没得手。”

“把我支出去就为了这?”多弗朗明哥的笑容甚至有几分宽厚的意味:“用美人计打听到情报了么?”

前者听罢,有点不服地以一侧的肩膀撞了撞男人的手臂:“你这张破嘴是等到晚年才能好好说话么?”

“彼此彼此。”后者咧着嘴笑得同样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