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莉恩身着多弗朗明哥的粉色大氅,赤着脚一路奔至路西法身前,轻盈一跃,落入男人张开双臂的怀抱中。

路西法当即一把将艾德莉恩托起,使其双脚离开地面:“这琉璃地砖太过冰凉,怎么赤着脚......”他打量她一番:“还穿成这样?”

艾德莉恩手臂搭在他的双肩,不满地噘噘嘴:“还不是他把我从王宫床上直接捞了过来。”

说罢,她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缄默不语的多弗朗明哥,只见他就像一头深夜中的猛兽,以爆发之前的蛰伏状态站在原地,紫红色的墨镜反射着危险的光。

“他刚才差点在这里睡了我!”艾德莉恩不顾那人浑身的戾气,将脑袋靠在路西法的颈窝里,她艳红的双眸微微眯起,语气却如同对大人撒娇的小孩,带着告状般的嚣张尾音。

路西法不置可否,毕竟自己没有资格去介入这对男女之间的任何事情,遂轻拍女人的背以作安抚。

“那么接下来,二位是否还去属下定好的地方?”见怀里的女人不做声,路西法一句话打破沉寂,将目光徐徐转向多弗朗明哥,墨色的双眸不卑不亢。

即使在众多人、包括堂吉诃德整个家族的眼里——他只是一条丧家走狗,那么他也只是此刻自己怀中这女人的狗。

赤诚,衷心,唯主是从。

闻言,艾德莉恩点了点头,顺便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多弗朗明哥勾了勾:“达令~我还有一些东西给你看,只不过不是我的胴体,不要太失望哦~”

多弗朗明哥站直身体,扯了扯自己黑衬衣的领子,额角因心情不佳而暴起的青筋时隐时现。

最终,他“嗯”了一声,在路西法抱着艾德莉恩转身后,双手攥成拳插/在裤兜里跟了上去......

----地下工厂建筑最高点,私人楼顶小花园----

“呦~环境不错。”多弗朗明哥站在种满各式鲜花的花园里,俯瞰着脚下整个地下工厂,欣赏地说道。

“那这些花呢?”艾德莉恩换上一袭白色长裙,优雅地以双臂抱胸靠在男人身边的扶手上,语句里既有调侃又夹杂了冰冷:“近日听说......少主大人和某个花店老板睡了,那么清淡也下得去口?”

“呋呋呋~本少主的口味一直很丰富。”男人轻描淡写地转过身,靠在女人旁边:“偶尔清淡,对身体好呋呋呋呋。”

女人嗤笑一声,凑近男人,用手指弹了弹他的臂膀:“敢问那美人芳名啊?”

“哦?那倒不是。任何人在公主殿下面前都会自惭形秽,何来‘美人’一说。不过艾德莉,如果告诉你的话......我就再也见不到那位女士了是吗?”多弗朗明哥扬起嘴角,人造的微风吹得他心头的阴郁散去不少。

“也不一定。”艾德莉恩抿了抿嘴,表情认真得像是在思考国事:“我可能会送她一些小礼物,以作为她爬上‘准.天龙人’床的祝贺。”

“呋呋呋呋呋呋~”男人但笑不语。

就在这时,花园的入口走进一位挺拔冷峻的男人,是路西法。

他走到艾德莉恩近前,将一份文件呈上:“夜主,以我方调查综合堂吉诃德家族传来的一众讯息,这是此次堂吉诃德.罗西南迪妄图泄露的情报中涉及到的可能性损失情况汇报。”

原本神情轻松的女人闻言,瞬间严肃了脸。

她伸出玉手接过文件打开,赤红的美目在纸张上一行行扫下去,那目光如同精密的仪器——客观、冷静,一丝不苟、字句不漏。

多弗朗明哥不语,像是在静等她的暴怒发作。

只是这次,女人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啪。”合上文件夹,艾德莉恩微蹙的眉舒展开来,脸上一派淡然:“此次善后和责任不归我,路西法,将这文件原样密送一份给堂吉诃德家族。”

闻言,多弗朗明哥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哦?为什么不直接给我?”

艾德莉恩用眼角余光瞥他一眼,嘲讽道:“你脸上和心里都‘戴着’有色墨镜,能看进去多少字或者字母...还是未知。”

说罢,不等对方反驳,她打个响指,一个与她相貌一样的“再造人”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字正腔圆地读给他听。”艾德莉恩一边转身一边将文件夹扔去。

再造人眼疾手快双手接住,恭敬道:“是。”

“艾德莉......”多弗朗明哥唤道,面上浮起浓重的不悦,似从一开始积攒到现在终于有了爆发点,:“你这点伎俩,对本少主毫无作用。”

他的声音比起刚才,多了几分压抑和克制。

“哦?”艾德莉恩离去的脚步顿住,随即,她施施然半转身来:“只要能产生一丁点侮辱感,就足够了。”

“......”男人咬牙,沉默。

语毕,女人牵着她忠诚的护卫路西法有说有笑地离开了花园,洁白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