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家伙——破碗,哼着曲便朝那求子庙走去,路过口塘还掬了捧水洗脸。

次日他整个人焕然一新从李府大摇大摆走了出来,李振招着手在后面挽留:“仁兄勿急着走,多留几日!”

他摆摆手,将快要从衣兜里掉出来的酒壶往里塞了塞,笑道:“贤弟别急,我将东西放好再来找你。”

李府外,众人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窃窃私语。

“唉唉,这不是那老无赖乞丐吗,怎么跑李振那去了?”

“哟,你还不知道啊,我听说他昨日偷溜进那求子灵庙,被那李振当场看到了,眼看就要被抓,他跪地对这那神像匆匆拜了几下,”那人故意顿了一下,

看了眼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才接着道:“哎就拜了那几下,这李振的态度当场就变了,嘿这叫一个神呢!”

“啊?这么灵?”

“那可不是!”

围观众人听完,心中都起了心思,谨慎的还你瞧我我瞧你,几个耐不住的已经迈腿朝那庙去了。

很快,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李村里已经无人不知了,求子庙一时间人满为患。

李振站在阁楼处,看着此情此景,神色中皆是满意,很快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对比这边李村的人群疯狂祈愿,庄村可就平静太多。

村口、古树旁、广台,平日里都有孩子嬉闹玩耍的地方,此时平静的可怕。

就在庄小俊葬后的第五天,庄村的其他孩子一齐生了病,显示发烧、头痛欲裂,大烧烧了几日后,一点细小声音都会抽搐不止,不几日竟都面容痛苦的没了呼吸脉搏。

药婆婆拄着拐杖将几个孩子的脉把了又把,看了又看,也只能得出个无解之症的结论。

初宛帮着把一个个孩子下葬,看着原本应是一片平坦的村坟地,立起了一个有一个的小土堆,她这段时间仿佛痛麻的心,也耐不住重新揪起来。

大家走后初宛还留在原地,她一眼不眨看了片刻,终是忍不住蹲下身大哭了起来。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不存了。

他们还是个孩子啊,是小小年纪就懂得心疼父母的小太阳,是在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暖心的玩伴,是村子未来的朝阳。

如果可以,她宁愿这些孩子调皮些,肆意些,闹着笑着去多看看这个世界。

孩子们的离世给庄村带来了巨大的打击,村长忍着泪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几天,他一定给会找出个原因。

庄妈妈从坟地背回了哭到睡着的初宛,烧水给她擦洗了脸和身子,又做了碗肉粥叫她喝下,拍拍她的背让她回屋里休息去了。

初宛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回到房间抱着真真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秀眉紧蹙,梦里似乎还很不安稳,搭在真真身上的手时不时收紧。

似乎是感知到了初宛的情绪,白光一闪,真真化形了。

与之前几次不同,这次他有些力不从心,平日在初宛的央求逗弄下才会特意放出来是耳朵和尾巴,这次并没有收起。

如果初宛此刻睁眼就会发现,模样精致的少年脸上带着明显的疲色。

这几日的休眠本应该能把失去的妖力补回来,突如其来的大批信徒的祈愿让他不惜动用了心头血。

真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平日里充足的信仰力这些时间格外匮乏,明明信徒好像多了不少。

不过看到怀中的初宛,他感觉疲惫一扫而空,有主人陪在身边的他什么都不会怕。

少年脸上带上了笑意,伸手抚平了初宛皱着的眉,另一只手和她十指相扣,垂头抵上了她的额。

霎时,无比悲伤的情绪扑面而来,眼前一片浓雾,真真拨开黑雾寻找着初宛,终于在最浓的黑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梦魇几乎将少女娇小的背影吞没,少年几乎是狂奔过去,却在一步之遥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

“主人!”他焦急地对着那背影喊。

可那背影就像没听到一样,梦魇不断变大,他再顾不得那么多,对着自己心口划了一刀任滚烫的妖血喷洒而出。

妖血所落之处梦魇害怕的开始后退,见此情景少年咬着唇,又下了几刀,与此同时口中笨拙地重复着:“主人,真真、保护你。”

娇小的身影似是终于听到了少年的身影,开始抬起头四处张望,可还是没能发现就在身后的少年。

初宛停下了张望的动作,看着眼前十几个小土堆,继续面无表情地往火堆里扔着纸钱。

谁知随着几声难听尖锐的笑声,土堆里钻出了一个个面目全非的孩子,看着纸钱烧起的烟,他们先是“咯咯“地笑起来,片刻后竟一齐扑向了初宛。

可初宛好似看不到一般,继续着动作,少年呼吸一窒,作势直接祭出了妖丹,想以妖丹自爆之力炸开这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