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

卢林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怎么了?”

“我见到他了。”

“啊?!!”

“沈易白,翰林院的侍诏,你心心念念找了一年的那个人。”

崔元卿回府住以及那一系列的反常行为被卢林生看在眼里,一个郡主去翰林院的次数频繁的比回卢府还要多,又加上翰林院的典薄将此事告知了自己。

卢林生趁着自己休沐,偷偷躲在翰林院门口远远看了看那沈易白。

“确实一表人才!我听翰林院的典薄说他做事稳重,可惜,不该只是个侍诏,他也有些才华,若有心,升上去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似乎只想做一个小小的侍诏,无心争抢。”

“表哥你…想说什么?”

“听说他是一年前来的长安,进的翰林院做侍诏。这么年轻的一个男子不为自己的仕途思量,却甘心日复一日的做着繁琐的工作,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又不是人人都想要做高官…”

“可他是个男子!”

“男子又如何!心地善良,正直无畏就够了!”

“元卿,你真的了解他吗?你别被他骗了!”

卢林生担忧并无道理!自己与沈易白年龄相仿,却看不到他身上有一丝奋进抱负的样子,更多的反而是随波逐流,无所事事。

“他自己生活简朴,但还把自己的吃食分给路边乞讨的婆婆。他身上拮据,却甘愿把仅剩的银子送给卖身女孩,让她安葬自己的父亲。沈易白他不会武,却拼尽全力与小偷搏斗,只为给不认识的我抢回被盗的钱袋。他仗义执言,敢于与恶势力对抗,即使被打的口吐鲜血也没求过一句饶。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坏人呢!”

“表哥,他在长安确实和在襄州不太一样,我想他一定有难言之隐!既然他不想说,又何必逼他讲呢!”

“我只是担心你,元卿!”卢林生叹了口气。

“我知道!因为我是郡主,大家会格外关注,但我也是个女子,会有心生爱慕的男子。”

“可他只是个小小的侍诏,你…不介意?”

崔元卿笑了笑,

“不介意!在襄州他也没有嫌弃过我不通诗书啊!“

“谁说你不通诗书了!?”

“我的意思是..我对诗书的理解不像他那般,总是有那么多的感悟!”

“……”

“看你这么开心,明天定是要和沈易白去灯会吧!”

崔元卿害羞的点了点头,

“欸,表哥你没约纺儿姐姐出来吗?!”

卢林生审问完自己,崔元卿可是要好好八卦下他。

见卢林生低沉个脸,眉头紧锁。

崔元卿将卢林生手中的长枪接过,放在一旁,坐在卢林生身边,

“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崔元卿担心的问着,

卢林生长叹一口气,又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

崔元卿担心心急的说道。

“我与邢纺决裂了……”

“为什么?!”

“我与她本来就没有什么,也不可能会有什么。”

见崔元卿一头雾水,卢林生缓缓说道,

“邢纺的父亲,邢知远,是都察院的御史,借着自己御史的职位,收受贿赂,拉拢结派,被弹劾入狱了。我去看望邢纺,从他父亲口中得知,是他派邢纺设计接近我,为的是将我拉拢让我与他结成一党。从一开始在街上邢纺被地痞纠缠被我看到为她解围,全都是他们父女设计好的…”

“表哥...”

崔元卿心疼的拉了拉卢林生的衣袖,

“没什么的,若是说一开始,我确实对她有所动心,但后来她的一些行为也让我开始警惕,到现在只能说是他们父女自作自受……”

“那…她对你…就没有一丝情感吗?怎么能如此欺骗你!”

“已经不重要了,月末邢家就要问斩了,别再想这些了……倒是你,明日灯会上记得带上短刀,灯会人多混乱,你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

一开始邢纺确实是为了诱骗卢林生才接近他的,但慢慢接触中却爱上了这个实诚的卢林生,几次三番邢纺想要告诉卢林生实情,都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说出口。

邢家入狱,卢林生不畏闲话去探望邢纺,邢纺知道了卢林生的心意,但已是将死之人,不得不说了恨话,谎骗卢林生自己从来都不喜欢他甚至无比厌恶他,邢纺想让卢林生忘记自己这个骗他的女子,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生活,他还有大把青春年华,绝不能因为自己给他添上一笔污点。

只是这些卢林生从未察觉到,怪只怪邢纺的演技太真了,真到每一句谎话如实话一般,真到那一句句狠话如同真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