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猛地停下,徐嘉因为惯性向前倾倒,边杭稳稳接住了她,徐嘉终于醒来,还在懵懵懂懂间就听见司机大喊:“到终点站啦!”

她突然惊醒,什么?终点站?我睡过站了?

徐嘉看向一旁的边杭:“你怎么不叫我呀,我们坐过站了。”

“我看你睡得正香,没忍心。”边杭低头答道。

“那我们怎么办,这可是在郊区,公车好久才发一趟,下一趟得一个多小时之后了。”徐嘉认命般地准备等下一班。

“那个……其实……”边杭吞吞吐吐,“我是走读,不住宿舍,我家就在这旁边,你要去吗?”

“你,你家?”徐嘉蹭地一下整张脸通红,映得边杭的耳朵也泛着红色。

“嗯,就在旁边,很近。你刚刚运动完,还去湖里帮我找项链,还是先去我家洗个澡吧,洗完澡下一班车就来了,你再回宿舍也来得及。”边杭老老实实地。

还好不是要过夜,徐嘉在心里暗暗想,“那,那走吧。”她的声音比蚊子还细。

进门后,边杭给徐嘉找了一双拖鞋,徐嘉迅速换上,一边换一边打量着室内的设计,看准一个长得像是浴室的房间就往里冲。

边杭见状,指着另一头的房间,无奈地叫住她:“是这边,那边是我的卧室。”

“哦,哦。”徐嘉像一根弹簧一样,走到最大距离然后突然往回弹,她的脸红得像西红柿。

里面水流声响起,室内安静下来,边杭拉开衣柜,找出了一套自己的睡衣,放在浴室门口的椅子上,正准备出声,而浴室里的丝丝水汽从门缝里钻出来,扑在边杭的身上,边杭胸口润润的,心跳声也逐渐放大。所有感官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沐浴露的香气,水流的响声,还有磨砂玻璃门上若隐若现的背影,勾得边杭指尖微微颤动。

他慢慢张开手,拿走了摆在椅子上的睡裤,只留睡衣,然后开口道:“苔苔,我把换洗的衣服放门口椅子上了,你原来的衣服弄脏了,只能委屈你将就一下,我等会儿马上洗了烘干后给你。”

门里的人没有回答,边杭坐回沙发上,听着咚咚的心跳和异常清晰的流水声,忐忑地望向窗外。不一会儿,徐嘉出来了,边杭回头,她穿着一整套完整的睡衣睡裤,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还挂着水珠。

那是他每晚穿着睡觉的衣服,想到这儿,他整个人像是熟透的小龙虾,但还好,望着穿在她身上完整的睡衣睡裤,边杭拍拍自己,稳住心神,“还好,还好没有酿成大错。”他安慰自己。

“怎么了?”洗过澡的徐嘉,声音也被水浸了一般,柔柔的。

“没怎么,我去给你洗衣服,洗完就烘干,很快就好。”边杭背对着她,走开了。

说不害羞是不可能的,此刻的徐嘉也只是强装镇定,她穿着他的睡衣,坐在他刚才坐过的沙发上,望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升起阵阵酥麻。

为了缓解自己异样的情绪,徐嘉环顾四周,认真打量起这个屋子,房子不大,但所有电器家具一应俱全。突然,徐嘉的眼神在一处停下,那是一个纸箱,长得很眼熟,上面写着“xx抽纸”,那箱子是空的,但茶几上摆着的抽纸却不是这个牌子,徐嘉在宿舍正好用的就是这个品牌的抽纸,前几天还拿去给小狗遮雨了呢。

等等……徐嘉一惊,她看见了箱子上有一块油渍,她吃外卖的时候也曾经不小心滴在纸箱上过,位置好像还差不多……

“这箱子,怎么会……”一瞬间,徐嘉心里闪过无数种猜测,但怎么也没想到是接下来这一种。

这时,边杭正好处理完衣服,走了过来,他沿着徐嘉的视线,发现了那个纸箱,然后扭头正好对上了徐嘉的目光,他倒吸一口凉气,发丝都好像因为不安在微微颤抖。

沉默的空间里,只剩下烘干机运作的声音,在徐嘉审视的目光下,边杭终于败下阵来:“苔苔,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我其实……是一条狗。”

徐嘉脑子有点转不动:“你确实狗。”她毫不犹豫地回击。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变成一条狗,这基因是从我爸爸那里传过来的,我小时候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分场合不分地点时不时就会变成狗,并且因为体质原因经常生病,妈妈也因此和我爸离了婚。我那时候不告而别也是因为这个,我越来越频繁地发作,爸爸就决定让我封闭起来,学会控制住自己。”说到这儿,他停了停,望着徐嘉。

徐嘉还在发懵,努力去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我现在已经可以很好地控制我自己了,只有身体十分虚弱或者心情十分低落的时候才会不受控地变成狗,我还和你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苔苔,这么多年,我都一直想见你,我一直想着你才努力地锻炼我自己,苔苔,我……。”边杭吐露这自己的所有,他的身世,他的过去,他的现在,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可他突然看到徐嘉的脸,那张脸充满了疑惑和不可置信,她好像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全部理解,但这也是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