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保卫队到达还有五分钟。

琴酒的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他抬眸冷冷地瞥了松田阵平一眼,又看向伏特加道:“枪给我。”

伏特加会意,将手中的枪直接往上一抛。枪支在半空翻转了一圈被琴酒稳稳地接住,接着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只是懒懒地看着,并不做理睬。

“波本那几个废物。”

琴酒墨绿色的眸子闪过冰冷的杀意,他冷笑道:“我不介意杀了你再回去。”

松田阵平在红方的名声已经脏的不能再脏,显然就算他们组织现在丢掉他也不可能再回去任职了,且松田阵平加入这一年组织也是抱着玩玩的心态给松田阵平安排了一系列危险至极的任务,能活到现在并爬得这么高完全是凭松田阵平自身的本事和运气。

只是这个工具虽然用得趁手但太疯,不仅会将矛头对准红方,还会指向自己人,再加上他之前的警察经历,组织从来没有放弃过他早晚有一天会噬主的想法。

一旦松田阵平失去了自保的能力,在暗处窥伺的鬣狗绝对会一哄而上,将对方分食殆尽。

如今松田阵平除了那一身能力完全没有额外的利用价值,留着说不定还会打乱他们的计划,因此琴酒并不介意亲自效劳给那几个废物点心收拾烂摊子。

至于潘朵拉,不过就是没有山本凛这个现成标本的plan B 而已,只要怪盗基德再次作案,他们依旧可以设法抓住那只雪白的鸽子关进牢笼,再慢慢拔掉羽翼逼问出潘朵拉的下落。

松田阵平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他状似不经意地抛出话题:“如果我也是起死回生呢?”

“真惨呐琴酒。”松田阵平感慨道:“沢田纲吉、赤井秀一还有我。”

“明明认识的最早的是你呢。”

松田阵平甚至如同玩笑般地提议:“要不我杀你一次,你看看山本凛救不救?”

琴酒额角青筋直起,他甚至如同泄愤般地朝松田阵平开了一枪,被松田阵平侧头躲过。

子弹划过松田阵平的侧脸,在白皙的脸上留过一道细长的红痕,渐渐有殷红的血珠溢出来,逐渐汇合并渐渐往下蜿蜒。

松田阵平笑意微敛,他漫不经心地抬手往外抹了一把,反倒弄巧成拙将这道血痕往外延展。

冷白的肤色,殷红的伤痕,反倒衬得对方的容貌更加得出色。

松田阵平在这种情况下,反倒笑了出声,甚至凫青色的眸子里的情绪都写满了愉悦,在这昏暗紧张且带着混乱的场景下反倒像是深夜跑出来吸食人精气的貌美恶鬼。

而那个恶鬼偏在一旁轻笑着恶魔低语道:“所以,你有什么筹码能打动我的呢?”

“否则我凭什么和一个曾经要杀我的人合作?”

此情此景,颇为熟悉。

像极了当时琴酒逼着山本凛废掉松田阵平一条腿的情景。

伏特加下意识屏住呼吸,他虽然不太能弄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也清楚自家大哥又被松田阵平和山本凛无形中阴了一把。

果不其然琴酒听后脸色更黑了,他的表情阴沉,威胁道:“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伙的。”

“嗯?”松田阵平哼笑一声:“竟然第一次被当成是一伙的,我该为此感到荣幸吗?”

“以我们top killer的本事,就算瘸了一只腿也能逃出去的吧。”

明明是平缓轻松的语调,偏偏让琴酒听出了其中暗含了的嘲讽意味。

第一次。

很明显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一直都不是一路人,只是这种想法从来没有过明路罢了。

明明琴酒已经被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松田阵平仍旧是游刃有余的心态,甚至还时不时在压垮他的杆秤上再压上一把,简直把那种恶劣的态度摆到了明面上。

有时候琴酒也会在和松田阵平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暗暗惋惜对方不是一开始就身处黑暗,不然就凭对方超高的智商、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心理预判、游刃有余又宛如游戏人间的态度对上红方绝对也会是棘手的人物,就算不成为完美犯罪者也是绝对的第一大劲敌。

就像如今这么多人忌惮松田阵平,并不止是因为他比较凶悍且偏干净利落的杀人方式和报复手段,还有就是松田阵平的睚眦必报、毫不吃亏的性格。

种花有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松田阵平不仅是有仇必报,他还擅长当场就报仇,绝对不留到十年后。

伏特加瑟瑟发抖,完全不敢动不敢动。

要知道他家大哥就普通警告擦伤了松田阵平的脸,现在要还的是一整条腿。

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他都想阿弥陀佛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了。

琴酒动作也没有迟疑,他只是凉凉地斜睨了松田阵平一眼,提醒道:“潘朵拉。”

松田阵平将袖子中的紫色宝石手指灵活地转移到手心处,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