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摇曳的酒吧里,偌大的音乐声冲击着大脑,男男女女的尖叫和欢呼声凌嘈杂,人声鼎沸,人群拥拥挤挤堆积在一起。

山本凛站在吧台一侧,手中的刀灵巧地动作着,各种不同的食材在她手中被处理得妥帖,刀尖翻飞间似乎只见得残影。

寿司做好后,山本凛拿着毛巾施施然地把刀擦拭了下。

形色各异的男女端着红酒自信上前跟她搭话,被她唇边勾起的暧昧却疏离的笑无形隔绝了一段距离,她百无聊赖得站着,姿态慵懒撑着脸,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冷淡又迷离的光芒。

明明是普通的黑发棕眸,偏偏五官生的精致,给人一种天然纯粹感,那一股神秘的气息更是让人忍不住探究。

山本凛礼貌拒绝他们,视线百无聊赖地在人群中逡巡,企图寻找一些乐子打发时间。

她的视线蓦地一顿,看到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拨开人群气势汹汹地往她的方向走来,为首的男人似乎手上拿着一盒包装好的寿司。

呀嘞呀嘞,她不会要被踢馆吧?

第一次经历……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山本凛眼里兴味盎然,她的目光浅浅扫视了他们几个,接着被落在后面被拉着手腕一脸不情愿、脸上还贴着个OK绷的黑色卷发男生给吸引住了。

心脏似乎猝不及防漏了一拍。

“靠。”

山本凛低骂一句,视线久久没有移开,她甚至目光直白又大胆地上下扫视着卷毛男生,眼神炙热。

在美国留学两年甚至为了生活费在酒吧工作的她本就知道几句脏话但不常用,即使她的家教不允许自己说,也难免入乡随俗学了点西方人的浪漫大胆热烈。

卷毛男生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似乎带有极深的不爽。

好了,确定是冲自己来的了。

不过,小卷毛似乎一下子瞪进了她的心里。

可爱,想追。

想让他成为独属于自己的宝藏。

为首的男生走到面前叫住了她,服帖的黑色短发,湛蓝色的猫瞳,气质温和有礼,完全是男版大和抚子。

几个人都各有各的性格特质,是名副其实的池面,然而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小卷毛。

喜欢。

“这位小姐,我想问问你的寿司是怎么做的?”

诸伏景光礼貌询问,眼里潜藏着不易察觉的热切。

“唔,就普通的米饭青菜和鱼肉切片,没有什么特别的。”

认定对方来踢馆的山本凛警惕道。

“只是普通的食材吗?”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甚至拿出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纸笔开始做笔记。

……这个男人不会是警察吧,怎么一副要查证的感觉。

不得不说,认知错误的她误打误撞地推理出了真相,但是一无所觉。

“如果真要说的话,我父亲确实教过我技巧,就是习以为常倒也不觉得是什么小诀窍。”山本凛如实答道。

“呃,如果不方便说那很抱歉我们打扰了。”诸伏景光迟疑道。

这个踢馆的怪有礼貌的。

“也没有不方便,就是青菜在使用前是先用温水泡一下保持口感,鱼肉在切片前一定要提前放血……如果有需要我后面可以写给你。”

“用温水泡不就菜软了吗?”

一号直球选手降谷零皱了皱眉,提出质疑。

“比正常水温热上一点就行,就保持了口感,又不至于太生硬。”

山本凛手指不安分地揪在一起,抬眸看他一眼。

“所以我是有哪里做的不合你的胃口吗?”山本凛大着胆子问道。

诸伏景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心想都到询问技巧的,怎么还会不合胃口。

“他是想要向你学习一下怎么把寿司做好,不是踢馆的。”二号直球选手松田阵平抿着唇不耐烦道。

“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单纯是想问问你怎么做出如此美味的寿司。”诸伏景光温和地笑着解释道。

“呜。”山本凛突然低下头,喉间溢出一声哭腔。

“不会吧?”察觉到不对劲的五只大猩猩互相看了看彼此。

伴随着他们发出这个音节的,是对方骤然落下来的眼泪,她闷闷地低着头:“可是你们人好多,我好害怕,我以为我做错了或者不说出来你们会打我。”

“绝对没有这回事。”

诸伏景光骤然慌乱起来,连连摆手否认。

伊达航当机立断去吧台旁找纸巾,而降谷零接力递给了萩原研二。

顶着四个损友期待的眼神,萩原研二视死如归将纸巾僵硬地递过去,他低声哄道:“抱歉小姐,是我们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

“没关系的。”山本凛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了一眼松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