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增高自己的音量,“叶山!都说了你这个妹妹很碍事!”

叶山看似沉默着观战,实际上却似乎为刚刚带土的攻击捏了把汗。甚至自己也因为这股莫名的担忧感到更加迷茫。

他想让带土成为火影。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是他一直留在带土身后的原因。是带土需要他的原因。

叶山明白带土的意思。但他看着眼前全身纯白如雪的鹤,却无法下手。

木云鹤的咒印状态二比她想象的更为艰难。她谨慎地控制着身体因为内部极度传来的冰冷而产生的颤抖,随后一步步故作镇定地走向鸣人身后。

宁次看着鹤走过的道路,泥土都些许染上些霜寒。而她一动用能力就染白的长发也似乎因为极寒显得有些脆硬,哪怕有些距离,却能感受到她身上的严冬——许是她身后那六片冰晶凝聚的力量。

宁次只在那次对付团藏的手下时稍稍见过她身后凝聚六片冰晶的形态,恐怕是咒印状态二特有的力量。

只是鹤稍许站定,身后的冰晶就瓦解了一片。而刚刚阻挡数千扦插之术的冰盾也轰然倒塌。

“鸣人,我一直以来都没能改变什么……甚至相信,我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无足轻重。反正有没有我,所有的事都在按照既定的方向前进。但是,我好不甘心……”

鹤的声音到最后终于忍不住转为哭腔。声音中挥散着些许的疼痛,一半来自无能为力的内心,一半来自寒冷入骨的冰遁。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正因此去过那边的世界,我更坚信我想在怎样的世界和大家相遇……鸣人。如果不拼命,宁次会死,雏田会死,大家都会在这个世界消失。”

鸣人湛蓝的眼眸些许转动,后悔着刚刚的一瞬之差,竟然会容许这样的可能性。他转过身,拉着刚刚奔向他的雏田,九尾之力借由着温暖传递着。

“我明白的。鹤,抱歉,让你这么着急……”

鸣人向鹤投以一个大大的温暖笑容。鹤知道,那是大家相信他的证明。

太阳,果然是有温暖一切的力量啊。

鹤不禁心中感叹着鸣人的恢复力。但自己的力量似乎得在短时间内释放,否则有些控制不住的危险总是让她隐隐约约地感到不安。

冰冷到一定程度,就是疼痛。而自身传来的寒意却无法躲藏,甚至还要小心翼翼地远离他人以免误伤。

她却觉得有人在慢慢靠近自己,拉住自己的手,从背后拥抱住自己。

“你做得很好,小鹤。”

白衣,墨色长发,些许温暖缓解了她自身的疼痛。

她没来得及惊讶为什么宁次会以“小鹤”来称呼自己,就看见那抹身影有些坦然地站在自己身前,张开双臂。

“鹤——!小心!”

她听见鸣人和似乎是宁次焦急地喊声。随后刚刚拥抱过的身影,就被黑棒贯穿渐渐躺倒在她身前。

鹤失神地甚至发不出叫声,也不敢去看倒下的人具体的状况。

她再次被宁次受伤的情景刺激了本能的神经。剩下的五片冰晶一齐融化,风暴般的冰雪不分敌我的就向前铺开。

尸体,树木,泥土,河流,十尾……

那个叫带土的人,是不是恨透了这个夺走一切的世界,所以才感到绝望呢。现在的我,也是绝望的吗?

鹤在逐渐失焦的视线中,看到了那天她梦里的场景。那天她睡醒后急忙赶去找宁次,就是因为她总是梦见这一幕——

鹅毛大雪。日向宁次撑着伞离她越来越远。无论她怎么呼喊,他都没有回头。

恍惚间她倒下,却发现那个没有回头的身影从头到尾转变了轮廓。

*

木云叶山颓然地瘫倒在地。一根黑棒就足以致人死地,何况他还拼死抵挡住了朝自己妹妹袭来的命中三根。倒下的那瞬间,他看着近身的木云鹤神经绷断一般拼尽全力地攻击,连身后赶来的日向宁次也被那股冰雪震退一段距离。

他的考虑果然没错——鹤见不得宁次或者雏田的死亡,只要能刺激鹤的暴走,他就能保证鹤用尽力量从而从前线撤下阵来。

因为三四年前,鹤就是因为目睹了宁次的昏迷而让力量暴走,让药师兜有可趁之机。

而这些,叶山都知道。

带土,我到最后还是自私了一把。我只是想让她努力的事真得有回报而已,我只是想证明这点而已。

我也只是想告诉自己,拼命地守护着谁,为谁而努力这种事,是有结果的。

只是带土,我似乎在这个世界,得不到结果了。

叶山努力睁开眼,微弱的气声感叹道,“没想到最后看到的是你啊,日向宁次。”

日向宁次直到最后还在追问他的动机,而他现在终于可以不加考虑的直抒胸臆,“先开始,是为了努力守护着那个能够成为火影的人。直到最后,是想要守护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