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半后。

大蛇丸基地,训练场。

地板上有几处刚受重力打击而形成凹陷的坑道,墙壁上的冰雪印记收起尖锐的锋芒,逐渐融化。宇智波佐助居高临下地拿着释放千鸟流的草薙剑,指向已经躺在地上无力反击的木云鹤鼻尖。

“第398场胜……你的成长远远不够啊。”佐助低声告知对决的结束后,向后缓缓收起自己的武器。

鹤没有多余的气力回应佐助,半身的黑色雪花符文逐渐散去,长至腰际的头发从雪白渐渐恢复成了正常的褐色。佐助见鹤已经在恢复体力,便扔向她两幅拷链。

“自己来吧。大蛇丸和兜都不在,你自己知道怎么戴好吧。“

鹤仍旧没应佐助的话,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过了铁链,自觉地拴在了自己的手脚上。手腕和脚踝似乎长时间带有拷链的关系,皮肤上磨出了环状的深色印记。老实说,拷链没有任何意义,对于能单手结印的她而言根本没有限制能力的作用。但反过来说,哪怕让她自由活动,凭她一人也逃不出大蛇丸的巢穴。带上这副手脚的拷链,不过是表面向兜和大蛇丸表示自己的屈服而已。

自从她来到基地,第一次以全咒印的状态与佐助交手以来,已经经过了两年多的时间,但如佐助所言,这三百多次战斗她没有一次胜利。佐助在不与她对练时仍旧会与其他实验体练习,甚至最近的半年主要都是跟大蛇丸切磋练习自己新的忍术。今天似乎是因为大蛇丸和兜离开了基地,所以被关在房间里的她才被放了出来陪练。

早在两年多前第一次对战失败时,兜就有意借佐助之手杀了他。但佐助总是会在每场对练胜利后,停下自己的致命一击。

“这家伙是远程攻击的血继限界吧,留着她。我要用她开发新的忍术。”

“她好像咒印的力量还没开发完全,下次对练应当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自第一次跟我战斗后好像就开不了全咒印状态了?是怕被大蛇丸吞噬吗?”

“有意思。下次再看看你能强到哪里吧。”

“带她去见香磷。”

“治好她。”

自从刚开始那阵子佐助对鹤的各种“保护”之后,木云鹤就成为了大蛇丸基地一个特殊的实验体——不断地和佐助对练,在一次次的战败之后,自身也在迅速成长。药师兜先开始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包庇向大蛇丸大人提出了自己的委婉抗议,大蛇丸也早就提醒过佐助,做不到无情是无法变强的。

但佐助为了反抗他的观点,坚持在不滥杀实验体的前提下修炼自己的实力。大蛇丸沉迷于自己容器宇智波佐助的飞速成长,倒是对这个造不成威胁的实验体木云鹤渐渐置若罔然。

木云鹤为了活命,在被迫接受了咒印之后便从明面的反抗转为了暗地的调查。她知道只要在大蛇丸身边,身上的咒印就会让自己无能为力,于是只好偷偷跟其他实验体接触,搜索小道消息寻找逃出去的路子。

不仅如此,发现佐助开始有意无意留住她的性命后,鹤也尝试过在对练时跟佐助交流他复仇的事——关于宇智波一族的历史,关于宇智波鼬屠杀全族却留下自己弟弟的奇怪举动。

鹤那时还对佐助的事抱有些天真的想法——如果能够搞清楚宇智波鼬的动机,说不定佐助的复仇另有隐情,进而如果佐助不再需要大蛇丸的力量,那么自己就有可能联合佐助逃出去。

自以为很有道理的木云鹤真是天真他妈给天真开门,天真到家了。

每每只是试探性的提起这一话题,佐助总会在那场对练中将她锤炼到死亡边缘。甚至有时会是掌仙术无力挽救,非得请别处大蛇丸的部下香磷来救治才捡回一命的程度——虽然要她活命的要求,也是那个下毒手的宇智波佐助提出的就是了。

鹤能从佐助那里获得的情报,无非就是“不要插手我们宇智波一族的事”、“杀死我大哥便是我活在这世上的羁绊”这类充满憎恨的感情而已。从封闭的佐助那里得到的类似回答和死亡警告,让她有些放弃对宇智波一族的历史深究了。

她是身在狼窝好不容易苟活的兔子,作为猎物的自己,怎么能幻想自己去解开狼的秘密?还是老老实实调查逃生方法,早点远离这个愈加危险的宇智波佐助吧……

很久之后,当宇智波佐助得知鼬一切的真相时,脑海中的一角又隐约浮现了当年木云鹤三番五次的怀疑,然而那时的回忆再怎样也是徒劳,只是增加痛苦和悔恨的利刃而已。

受伤的木云鹤咬着牙渐渐站起来,轻车熟路地锁好自己的铁链,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虽说大蛇丸和兜不在的基地对她而言是逃走的最佳时刻,不过经过一场对练,受伤消耗的她更是敌不过基地的佐助。

一直呆在基地的她再清楚不过,两年后最为可怕的恐怕就是佐助了。况且,她一直猜不透,这个不让她死,又不帮助她逃走的佐助,内心到底在考虑什么。

不,也许根本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