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散着沉重的血腥味,萦绕着深深木林。波风水门的碧眼沉浸在悲伤里,凝望着昏迷的弟子卡卡西,以及被卡卡西的千鸟掏空心脏的琳。

风吹叶落,波风水门只问了一句:“你躲在后面要等到何时才现身?”

灌木丛轻响了一声,一名满是伤痕的女忍者戒备地走了出来,握着苦无的手仍在颤抖。波风水门瞥见她手臂上的忍者头带——是敌人,雾隐。

见女忍一言不发满是防备,波风水门开口说道“你走吧。我不打算伤害毫无胜算的人。胜败已成定局,我无意增加不必要的伤亡。”说完便转过身去,准备带走自己深受战争摧残的弟子。

忍者世界,时刻要做好丧命的准备。第一次遇见放过自己的敌人,第一次遇见背对自己的敌人……似是下定了一项重大的决心,女忍者突然扔掉了手中的武器,下蹲作无防备状态,并竭尽全力大喊:“木叶的忍者大人,请留步!”

水门转过头,看见她这样一副姿态,以为是雾隐村寻死的忍者——战争年代,雾隐村的前线忍者皆以死为目的上战场,从不敢活着回自己的村子。他不禁皱眉道:“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弟子,没有多余的感情再为雾隐村的敌人保留尊严。你若真想寻死报答自己的村子,换个对手吧,现在的你哪怕出手,也无法伤害面对连我在内的三人一分。”

女忍者没有立马对水门的话做出回应。她先将自身背后的剑缓缓放在地上,然后卸下了自身的忍者头带。水门戒备地守护着卡卡西和琳。只见女忍者拿出苦无,划掉了雾隐村的符号。

水门沉吟了一声“你……作为忍者,应当知道叛忍是不能被任何忍者村接受的。”

“木叶的忍者大人。”女忍者抬头,眼神里复杂交织着绝望和希望。“我本就不是什么忍者。”

“什么……?”水门听到这个回答,不禁睁大双眼。

女忍者见对方收敛了杀气,继续说道“我是雪之一族的族人。”

“雪之一族……确实有收到过你们一族的情报。被雾隐村强制赶往前线的一族是吧。”水门想起了前阵子会议刚刚分享过的情报。雪之一族,隐居在水之国的血继限界,拥有冰遁忍术的秘技能力,能够单手结印发动水遁忍术。听闻雪之一族被雾隐村当作战争工具,全族被强迫奔赴最前线,不允许活口回村,所以在战场上根本不计较自身伤亡地战斗,是本次忍界大战中的强敌。而此刻这位自称雪之一族的忍者却划掉了自己村子的忍者头带。

“你难道……”

女忍者接话道“我并无投靠木叶之意。一旦是上了战场的人,就背负了家族国家的使命。哪怕村子视我们为消耗战争的兵器,我也不会背弃村子和族人。”表示了自身的决心后,她继续说道:“木叶的忍者大人,我在您赶往两位弟子时便已经决定了。我知道,您并不是战争的麻木者。我并不奢求您原谅我们一族在战争中给木叶带来的伤痛,但是……没有上战场的人该如何?……咳!”一口鲜血涌出女忍者的喉咙,看来她不仅是有着满身的外伤。

水门暂且放下了怀中的琳和卡卡西,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咳——!咳……”女忍者的口中又涌出一些鲜血,但她丝毫不在意自身的伤痛继续说道:“这是我们一族最后的战役……村子里让年仅几岁的孩童也奔赴了战场。”女忍者的目光转向琳“就像那个孩子一样的年龄,在战场上即使颤抖着,也不得不牺牲在战争之中。我们一族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血继限界,但是所有人都被赶往了战场。这场战争的结果跟我们无关,输赢都是死罢了。村子里的一些人惧怕我们的能力会夺取权力……”

女忍者顿了顿,悲痛地陈述这一沉重的现实:“他们并非利用我们来对抗战争,他们利用战争,对抗了我们。”水门听到这句话后低下头,看了看琳——只是孩子的年纪,却要牺牲在战场的宿命吗……

随后,女忍者吸了一口气,认真看着水门说道“忍者大人,我作为拥有血继限界的族人,理应为自己一族和村子奔赴战场。但我作为母亲,无论怎样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水门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女忍者因为刚才的激动又从口中涌出了鲜血。

“不要勉强自己!你提到的孩子是什么意思?”感觉到女忍者没有敌意,水门上前扶着她。

“忍者大人……我有一位刚出生的女儿……但还未好好照顾她,就已经和她的父亲奔赴了战场。孩子她爸……已经为了掩护我逃走而牺牲了。”她眼中止不住地噙着泪水,“而我最后的使命,就是保护那位孩子……我们将她托付给了小国中一位普通农妇家中,本打算自己回去带她远离这一切,但是雾隐村的暗部调查到前线并没有我的尸体,追了上来。”

水门看了看她的伤势,“你是说,你的伤是雾隐村的暗部伤到的?”

她心如死灰地回答:“是的。”水门咬紧了牙关——连自己村子的人都不放过吗?

随后,女忍者的眼睛看向水门,满是哀求,“忍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