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哪个人在吃花卷。

有花卷居然不偷偷吃,现在谁家有好吃的不是在家里偷偷吃,哪敢拿出去吃?

她家闺女嘴馋是嘴馋,从不会无缘无故抢外人的食物,她回到家里说想吃花卷,肯定是在外面没吃到。

没吃到代表对方不是会分食物给她吃的人,能排除和她玩得比较好的圆圆,既然排除圆圆,圆圆家一起排除了。

钱家苗家距离近,走动比较多,钱家爸妈有点好面子,不小心被别人看见家里有好吃的,别人没主动说,他们都会开口问要不要来点。

圆圆常因为爸妈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念叨爸妈,赵美凤不经常念叨,毕竟不是自家的事情,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也会念叨一两句。

好在她家彦庆缺心眼但不好面子,他要是敢来这一出,她非得在家里把他教训老实了,看他敢不敢装大方。

已经确定吃不到花卷了,苗彩玉随便编个理由:“不是,我是做梦梦到吃花卷了。”

闺女说到做梦,苗彦庆回忆道:“你三岁的时候,爸妈带你去县城,那时候给你买了个大花卷,你捧着大花卷都不松手,如今卖花卷的早饭铺子已经不在了。”

他家闺女应该是梦到小时候的事情了。

“三岁时候的事情,我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小学吃过一次花卷,爸,我现在不想吃了,你别跑去县城,要去的话,必须我或者妈跟着,添明添亮都不行。”她不放心她爸去县城,再次强调。

苗彦庆无奈:“爸不是小孩子了。”

“我没说爸是小孩子啊,我只是觉得爸去县城很容易上当受骗。被人瞧不起也只能忍气吞声,回家自己生闷气。”

她们家男人,一个个的都缺心眼!

赵美凤很认同女儿的话:“肉肉说得对,既然肉肉不吃花卷了,你记着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煮碗红糖鸡蛋水。”

苗彦庆答应下来:“我记住了。”

...

田里的活暂告一段落,公社给社员们休息两天,休息两天后开始忙别的活。

现在正是笋季,笋竹长势好,社员们要挖笋、砍竹子、削竹片、编竹制品。

笋可以由各个大队做主卖掉,竹子制品要统一上交,交到公社,公社拿去城里。

他们不是竹乡,做的竹制品,竹篮、竹筐、竹椅等等,不追求精美细致,主打结实耐用。

偏远点的公社生产队农田不够,靠编竹草制品攒工分,除了竹草制品,上头会给他们派别的繁重任务。

他们公社需要干大量农活,农闲时候也没法完全闲下来,除编做竹草制品外,一部分社员还要上山种树。

家家户户做饭都需要柴火,公社没几座山,树木有限,砍树就得种树,春天是适合种树的季节。

豆谷大队拥有两座小山,其中一座山上有一小片果树林,水果成熟季节,巡逻的人会变多。

水果不是给社员自己吃的,要供应给城里人。

酸涩的小果子倒是可以大队自己留着,分给队里的社员,不过别指望填饱肚子,这种果子越啃越饿。

趁着休息的两天时间,年轻的姑娘们约好去摘花。

这周轮到苗彩玉做家务,她洗好碗就去喂鸡喂猪,喂完鸡猪,到门口和等着她的圆圆进进汇合。

钱圆圆已经知道花卷吃不成了,吃不成花卷,去山上摘花也不赖。

原本是三个姑娘,走着走着变成六七个姑娘。

“苗添明,你姐她们是去割猪草吗?”休息两天,薛华康陪着妈妈和妹妹去集上卖豆芽鸡蛋,遇到几个年轻姑娘欢声笑语走在路上,猜想她们应该不是去集上,不知道是不是一起去割猪草。

只有苗彩玉背着背篓,别人都没背,看着也不太像割猪草。

正好苗家父子来集上了,他认识苗添明,找到机会问问苗添明。

苗添明和薛华康同龄,他们长大后很少往来,小时候算玩伴,知根知底,苗添明知道姐姐去干嘛了,告诉薛华康:“她们不是去割猪草,是去山上摘花了。”

姐姐早上明确说去摘花,还说会给家里摘几朵。

爸爸担心姐姐出事,姐姐半点不怕,表示自己不是上山抓野鸡野兔,也不是上山偷笋,她们好些人去山上,不会被怀疑的。

苗添明隐约记得家里院子曾经养过花,不知道是不是做梦,总觉得爸爸带他们去山上看过山花。

这个季节适合赏花,爸妈听完姐姐的话,突然觉着没必要小题大做,随姐姐去了。

年轻女孩喜欢花,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