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穿着昨天那件沾了血的里衣,干了的血液让布料变得粗糙而硬挺。蹭着已经结痂的伤口,有点痒,也有点疼。

衣衫褪去,石浚仪腰上摔的位置已经变成了大块淤青,腿上的划伤也已经结了痂。许长乐看着自己造成的恶果有点不忍心,想着弥补,可刚刚还盛气凌人,这会儿突然转变态度会让许长乐有失威严,便不带感情地说:“明天带你去买件新衣服吧,你这衣服干什么都不方便。”

“可我没有钱。”石浚仪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老师就是许长乐,在许长乐的规则里,必须要有钱才能得到应得的。石浚仪自然把这个奉为圭臬。他一边沾湿毛巾一边观察许长乐的表情,生怕许长乐一个不乐意就又要赶他走。

石浚仪偷偷观察的样子被许长乐看在眼里,心中的歉疚又增加了些。但涉及到钱的原则问题,还是说:“你不是说有块金子吗?那个应该能换套衣服。”其实心里已经打算好了明天出钱给他买衣服。

许长乐说着接过湿毛巾帮他擦背,石浚仪这次没脱亵裤,端坐在浴室的小板凳上,背对着她,像一只大型犬。

此情此景让许长乐回忆起当初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时候她也养了一只黑色的土狗,夏天天气好的时候,她就在院子里给狗狗洗澡,狗狗听得懂人话,乖乖地站在大盆里让许长乐冲水。许长乐冲着冲着就撩起水逗它。它便扑腾起水,跟许长乐玩闹,一人一狗尖叫欢呼着在院子里玩水,在阳光下洒出道道彩虹。

不过眼前这大型犬比小时候养的那狗狗性感太多了。他背部肌肉线条紧实匀称,不自觉的动作带动不同的肌肉若隐若现,那清晰的肌肉线条像是狗狗的小爪子,挠得许长乐的心像月圆之夜的狼,嗷嗷直叫。

看着这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身体,许长乐不由后悔起来——就应该给金子也不来的。这样年轻鲜活又美好的身体,太让人眼馋了。这要是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许长乐会气火攻心,吐血而亡的啊……

“既然我已卖身于你……”石浚仪突然开口。他语速缓慢,似乎在斟酌什么。意味不明的话让许长乐浮想联翩,他不会是要给她什么吧?可他要是给,她要还是不要呢?要的话……他现在是她的员工,关系搞得不清不楚就不好了,可如果不要,诱惑又实在是大……许长乐什么都没说,静静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那我是叫你主子呢?还是许姑娘呢?”石浚仪问。

原来是问这个……许长乐略有些失望,却也松了口气,继续对着漂亮的肌肉眼冒红心,敷衍道:“都行。”

“那这样吧,在外人面前,你是我主子,但私下里,我跟朱姑娘一样,叫你长乐,行吗?”石浚仪停顿了一下,试探着说,“虽然你喜欢被叫姐姐,可是我私心不想这么叫你。”

“随便。”许长乐擦了擦鼻血说。

许长乐为了压抑自己的兴奋,三下五除二帮帮石浚仪洗好了澡,收了心。催着石浚仪去拿金牌。石浚仪从客厅的地铺上找出令牌,慎重地递给许长乐,说:“此乃御赐之物,我是把你当做夫人,才把这牌子交给你的。”

“拿来吧你!”许长乐夺过牌子。看到牌子正面刻的“世宗皇帝御赐通行令牌”,心中一颤,翻过来一看背面,刻有“永安五年赐”和石浚仪的名字,许长乐惊讶,她有一块除了年份和姓名一模一样的令牌。

“你这牌子哪里来的?”许乐问。

石浚仪回忆起自己的光辉时刻,骄傲道:“当年我随御驾征战沙场,敌来我往中,圣上不慎中箭,我……”

“讲重点。”

“圣上御赐的,上面不是写着吗?”石浚仪还想继续,“大胜后跟圣上回京,圣上为方便我随时出入皇宫,赐予我这枚通行令牌。”

“行了行了,别编了。”许长乐打断石浚仪。“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