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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许长乐被绑,林山月挂了石浚仪的电话,拿着匕首走向她,把匕首放在她脖子上,犹豫了一下,说:“不能割破你的脖子,血会飞溅到我身上,太脏了。”说着又把匕首又放到许长乐手腕上。

就在匕首落下的瞬间,一枚钢钉刺在林山月的手腕上,他吃痛地松开了手,匕首落在了地上。许长乐看清钢钉,知道是李双元来了。

未等许长乐开口,林山月就被飞踢在地上,李双元发了疯一样狠狠连踹他几脚,林山月一边惨叫一边哈哈大笑。李双元还不解恨,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起来,直掐得林山月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要杀他!双元,不要杀他!”许长乐大喊着,“他是浚仪的朋友!”

李双元咬牙切齿,掐着林山月的脖子,直掐得他翻白眼,才恨恨地把他丢在地上,他已经晕死了过去。李双元走到许长乐身边,帮她割开结扎带,想直接抱她起来,却被许长乐伸手阻止。她忍痛道:“双元,你帮我一件事。”

“你说。”

“把他关起来。”许长乐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林山月,“你已经知道了吧?他身体里其实是何云舒。”

“所以他怎么都不能活。”李双元咬牙道。

“不。可以在不杀死他身体的前提下,杀了何云舒。”许长乐担心两人败露,语速很快,“何云舒的记忆一直在消失,只要把他关到完全失忆,何云舒就算是死了。”

“你是担心杀了他,没法跟石浚仪交代吧。”李双元皱眉道。

许长乐苦笑,说:“我只是不想让你被警察抓。你觉得,何云舒因我而死,浚仪还会原谅我吗?”

“那你准备怎么办?”李双元问。

“我能怎么办啊……”许长乐绝望地垂下眼眸,“一个是陪我一起长大,亦兄亦父的亲人,一个是让我又相信爱情的爱人。你说我能怎么办呢?”

李双元心疼起来,他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擅自给何云舒下毒的……其实,只要我不在了,矛盾就不在了……”

“你们心里装着大义,你不甘心放过他,他也不甘心放过你。”许长乐眼泪默默流下来,“是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人受伤,才一直从中阻挠,可最终什么也没能阻止……还把晓晓也牵扯进来……双元,我想放弃了……是我高估了我在你们心里的重量……”

“不是的,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李双元忙说,“你先别说了,你还在流血,我快点送你去医院。”

“不行。”许长乐含泪说,“我自己叫救护车就好。你跑吧。带着林山月走。等他身体里的何云舒完全失忆之后,再把他放回去。不然你杀了林山月,他强大的家族是不会放过你的……至于石浚仪……我也不要了……我不想再夹在你们中间了。”

“可是你……不是很喜欢石浚仪吗?”李双元很是心疼,但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一会儿何云舒醒过来,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叫来了人,他们谁都跑不掉。到时候,就真的是必有一方死了。

“男人嘛……多的是。”许长乐苦笑着闭上眼睛,把眼泪咽进肚子里,虚弱地说:“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就要血流尽而死了……”

“我会给你发地址,你到时候来找我。”李双元说着扛起林山月,下了楼。

许长乐用没伤口的手摸出手机,叫了救护车,只要她等待着救护车来,后面再想办法把石浚仪赶走就好了。

可她没想到,先到的,居然是石浚仪。

在医院里,许长乐身体很虚,她奢求着石浚仪能再陪一陪她,极力索取着石浚仪的呵护和爱,因为这份爱,可能明天就没了。

石浚仪没日没夜地陪在病床前,有次许长乐夜半醒来,看到石浚仪坐着趴在床上睡着了。月光洒在他身上,把他的皮肤都映得雪白,长长的睫毛阴影打在脸上,平静又安稳。

许长乐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插进他的头发,柔软的发丝扫在皮肤上,触痛了她的心。自从他遇到林山月,便重新开始蓄长发,现在头发已经到锁骨了。

纵然他曾经说过,只有长乐答应跟他一起回去的时候,才会回去,但蓄起的长发,却骗不了任何人。

其实跨越时空,就注定了两个人很难在一起。因为她想跟他在一起,而他想回到过去。

许长乐借着月色,在石浚仪额头落下一吻,苦笑道:“再见了。浚仪。”

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当他真正的离开的时候,许长乐还是哭得泣不成声。

石浚仪走后,许长乐辞掉了杨勉公司的工作,因为朱晓晓全身心扑在找何云舒上,没人照顾店面,许长乐便一个人在店里照顾生意。一个人照顾店,每天都忙得脚不点地,但正是这样忙碌的工作,可以让许长乐平静下来,不去想任何人。

李双元有把他的位置发给许长乐,但许长乐没有去找他。现在警察盯着每一个跟林山月失踪的有关线索。许长乐就因为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