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看来,忙提醒雒霁到:“小姐,侯爷往我们这边正看着呢,你且安稳坐着,别叫侯爷见了,觉得我们不知礼数”。

雒霁听到庆云说贺礼正往这边看,忙抬了眼帘,往前方贺礼的方向看去,却不想正好撞在了贺礼的眼中。

雒霁慌张羞涩地退回身去,脸上浮现出了初见欢喜之人的喜悦与羞涩的仓皇无措。

贺礼见着雒霁慌乱的样子,像个惊慌失措的小鹿似得到处逃窜。倒叫他以为自己是一匹狼,倒是能将她生吞活剥了似得。

雒霁因觉此事自己异常地出窘,便一路上安安分分地端坐在矫中,再不敢不拘礼。

雒霁沉浸在这满城的欢喜与热闹中,不知不觉竟已到了贺府。

雒霁拿着这个面扇挡在面前,缓缓地下了轿,只见有一只手在轿凳处支抬着,雒霁便自然地搭了上去。

安步下了台阶后,还未等雒霁反应过来,只听得一声清朗沁人心脾的声音,缓缓地传入耳中,就像是山泉流动的声音,干净又明快。

贺礼:“夫人,当心”。

话音未落,雒霁便知此刻身旁的人正是贺礼。

随即雒霁脸上窜上了一抹红晕,烧得她脸颊火辣辣的疼。雒霁不敢看向贺礼,就像少女初知爱意,略显稚嫩和懵懂。

还未踏入府门,贺礼便被太子拉走与他一同吃酒,太子还玩闹道:“之焕,你今日若是吃不赢我,我定是叫你今日见不到新娘子的”。

贺礼脸上显出大婚之日快脱与欢悦的神情,看向雒霁:“夫人,我一会儿便就回来”。

雒霁回到婚房中,坐在红罗绸缎纹纱婚帐中,静坐了许久,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住头顶的沉重与疼痛。

忙唤了庆云出来,“你帮我把这头花缎面拆卸下来吧,我的头都快要支撑不住了,”雒霁无奈地说道。

庆云则未曾应下,摇头劝慰道:“小姐,你且再忍忍,侯爷怕是马上就来了。若是看到你这样,倒是叫旁人以为小姐不知礼数。”

雒霁本想对庆云说,她怎的如今越发像那张湘兰成日将那礼数和面子挂在嘴边。

但是雒霁还是咽下了将要脱口的话,她知道庆云是为着她好。府内的众多侍从,侍女都知他们的嫡夫人是个庶女。若是叫他们知晓这嫡夫人这般地不懂礼数,怕是更要嘲笑了她,看轻了她。

雒霁见此,也放弃了心中的念头,只得继续端坐着等着贺礼。

谁知这时贺礼推开了门板。

雒霁慌张地拿起一旁的扇面赶忙掩遮自己的面容,庆云见贺礼前来便也就笑着退了出去。

贺礼走近雒霁,鼻尖闻到雒霁的身上有着隐隐果甜味的清香,甚觉好闻。

贺礼在雒霁的身旁坐下,手覆在雒霁的手上,把那面扇放了下来。

贺礼迎面便看到一双弯弯柳叶吊梢眉,额头眉间有着凤凰花式样的花钿,额头两侧有着一对流珠状珍珠月牙斜红。

脸颊两侧略施桃花霞色粉黛,微红纯色唇妆,上唇的中间还带着一水滴状的唇珠,显得媚艳之中带着些灵动娇柔可爱。

贺礼注视着雒霁却久久未发一言,雒霁有些紧张,两颊顿时生起了异样的红晕。

贺礼见雒霁此状,惊觉自己方才有些失态,忙把眼神移向他处。

雒霁瞧着面前的人,倒像是有些醉了,眼神似有些飘忽,想着让他醒醒酒,便开口道:“侯爷要喝口茶吗”。

谁知贺礼却答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你头上带着这样重的发饰难受吗?为何不摘下来。”

贺礼掀了面扇,便就注意到了雒霁的额头上已经被那沉重的头饰印出了一条血红的印子,很是心疼她。

雒霁则笑笑说:“不妨事得侯爷,这都是成婚该有的礼数”。

贺礼忽地凑近了雒霁,距离之近,竟可以清晰可见雒霁脸上那细小的绒毛。

贺礼:“什么狗屁礼数!在我面前你永远不必这样,你只做你自己就好,有我在,你不必怕”。

雒霁有些吓到懵住,她只见贺礼的第一眼,此人便就是彬彬有礼的模样,从未见他如此的动怒失礼,倒叫雒霁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就在这时,听见了一声响动,只见贺礼已合上了眼,向后倒在了床上,嘴上却还自语道:“从今以后,夫人你就由我来守护,谁都不允许欺负我夫人,否则,否则”。还没说完这句话,贺礼便就昏睡了过去。

雒霁有些失然呆愣,她没想到贺礼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更没想到她是有人保护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