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叶川盛坐在正上方,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着温梨,平常看起来像朋友似的叶川柏此刻一言不发,坐在一旁事不关己的喝着茶。

这样的场景,温梨这几天梦到过很多次,不过结局都不怎么美好。

不是叶川盛一言不合就下令把温梨扔进悬崖,就是说了几句之后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温梨扔进悬崖,或者是温梨奋起反抗,无奈技不如人,惨遭落败,被人扔进悬崖。

总之在温梨过往的梦境中,都是以她被扔进悬崖,而她因惊吓过度大叫着醒来作为结束。

今日的场景与温梨做的梦别无二致。

唯一不同时的是,梦里的温梨拼命的想逃走,而如今的温梨在盘算着怎么才能留下来。

“回禀二当家,这就是那位温梨温神医。”宋栋介绍道。

叶川盛身着灰蓝色圆领窄袖印花长袍,腰间一条银带銙银瓶香囊,金丝流苏。本以为是个穷凶极恶的长相,没想到是个翩翩佳公子。他静静地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泛着莹润柔和的光泽,长时间的盘玩让扳指多了一层晶莹。

“小人温梨,见过二当家。”温梨站在下面,没抬头。

青云阁内静的连跟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呼吸声都渐渐小了。

许久之后,叶川盛起身,对叶川柏说:“我听大哥说你恢复的不错,特地来看看,如今看来确实恢复的不错,我就走了。”说罢,带着他带来了的人离开。

温梨被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搞得一头雾水,既然是为了看叶川柏,又为何派盼山在外面等着她?既然看叶川柏一眼就可以离开又为什么让她在这站这么长时间?

“行了,我二哥都走了,就别装了。”叶川柏早就看出来温梨的不自在,二哥前脚走,他就让盼山把门关了。

温梨长舒一口气,确定四下都是自己人之后,才拍拍胸口说道:“吓死我吓死我了。”

“有那么可怕吗?”叶川柏不解,他的二哥虽然行为处事确实狠辣了一点,但是不杀人越货的时候还是很和蔼的呀。

温梨重重的点点头,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见二当家,并没有那么凶神恶煞,但是他恶贯满盈臭名昭著的形象已经深深刻在温梨脑海里。

宋栋重重的点点头,虽然他从来没见过二当家杀人,但当初夺寨子杀老寨主的事迹还在私底下广为流传。

盼山重重的点点头,虽然他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他在虎峰寨里牢牢地掌握着一条生存秘籍,那就是要合群。

叶川柏:我的哥哥们明明很温柔啊。

“二哥你怎么回来了?”叶川柏冲着门口说道,神情略显慌张。

那三人头都没抬,动作整齐划一,向后转身,拱手作揖:“二当家!”

前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后面传来叶川柏吃吃地笑声。

众人这才明白着了他的道,被他诓骗了。但谁让人家是三公子,敢怒不敢言。

只有温梨一颗小心脏被吓得扑通扑通的,决定好好惩罚他一下!

“这药为什么比上午的还要苦?”叶川柏捏着鼻子,痛苦面具焊在脸上,身体不住地往椅子后面坐。

这可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狼心狗肺、痛苦加倍的药啊!

温梨表面依旧显现出十分关切的表情:“三公子没听过,良药苦口利于病吗?”

叶川柏:我怀疑你在报复我。

“盼山,既然这药这么好,给先生盛一碗吧。”叶川柏施施然道。

“别!”温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就要转身离开的盼山,“如此珍贵的药还是要留给需要它的人,比如我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三公子呀,对不对!”温梨几近谄媚。

叶川柏知道温梨在打什么主意,示意盼山退下。盼山既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又不想真的让温梨喝那苦兮兮的东西。看到三公子的示意,自然躲得远远的。

玩归玩,闹归闹,叶川柏喝了药之后,温梨照例给了他一颗糖,毕竟护身符还是要供着的。

入夜十分,温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进青云阁时跟她擦身而过的那个背影她看的分明,那个声音她听得分明,就是那日带头掳走温茶的人。只是她想不通,若是那个人真的是山匪,又为何要费尽心思掳走温茶?若不是这个人,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温梨百思不得其解。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个人的影子就在温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拿着刀恶狠狠的朝她和温茶砍去,继而温茶浑身是血,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用最纯净,最无辜的眼神。

温梨起身,想着去找宋栋打探一下消息。

四周黯淡无光,屋子里静悄悄的,唯一的光明是那扇对着山崖的窗子缝隙洒下来的一条月光,温梨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动静惊扰了睡眠很浅的叶川柏。

从出了房间门,温梨就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盯着自己,她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