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博个好彩头,吸引一些不常来的客人,把店铺的经营范围扩大一些,才想到了以诗词为局,召唤些自命清高不愿拘泥酒楼之人,单看这人,比那些穷酸书生好不了哪去。

本着来着是客的原则,掌柜的依旧拱手作揖,笑脸相迎:“这位小哥,既然咱们是酒楼,当然是以‘酒’为题。”

谢天谢地谢谢李白,既然以酒为题,她这边出一个李白就完胜了啊!

“我来!”温梨兴奋地站出来,一想到一会儿就能饱餐一顿,合不拢嘴,“是赢了可以免费吃饭对吧?吃不完能打包带走吗?”

掌柜的看她这样子,心里难免嫌弃,一看就不是读书的样子,怎地面对这些寒窗苦读的学子这么猖狂?掌柜的点点头,一心只想看看她如何出丑。

众人看温梨刚才这般想要出风头,如今又面露难色,忍不住说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此话一出,底下人都开始起哄,特别是学子和公子们,本来战况正胶着,谁知半路杀出个赶车的?

众人以为温梨面露难色是写不出来,其实温梨只是在思考,这么多诗,背哪一篇好呢?

要背就背个大的!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亭。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温梨气势如虹地背出李白的《将进酒》,但省略了其中几句有历史渊源的诗句,这个世界没有陈王曹植,她若背出来,再惹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周围安静极了,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温梨。温梨吓坏了,以为李白已经火到了这个陌生的朝代,脑子正准备想好挽尊的说辞,不料二楼响起清脆的掌声,在这个掌声的带动下,掌声陆续从四面八方传来。

温梨抬头去望,只看到一个身形挺拔,穿着雅青色家常锦缎袍子,外面罩了件灰色薄纱长衫的男子,侧身而坐,头被卷起的珠帘遮挡的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对面还坐着一个看起来像健美冠军的男人,一身广袖长袍包不住的肌肉。

温梨好像在哪见过他。

不过没等温梨细想,底下一圈小迷弟已经围上来,刚刚还看不惯她张扬性子的书生,此刻满眼崇拜,都想与她同坐一桌,能从中学到一二皮毛都是人生一大幸事。

掌柜的喜笑颜开,仿佛找到了生财的门路,他想赚这些书生的银子,有了这个宝贝,还愁他们不肯过来吃酒?他拨开众人,把温梨护在身后,但奈何底下的人太过热情,一会儿把他挤得满脸通红。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想出个主意,“诸位,诸位,让我们请这位小哥和大家说两句,说两句哈!”

众人听到这话,都想再听温梨作诗一首,遂安静下来。

温梨脚指头刚刚被人挤得踩了好几下,正躲在掌柜的身后抱着脚喊疼,哪里料到人群迅速让出个空间,大庭广众之下,一楼二楼人满为患,就看到刚刚作诗的才子,此刻捧着一直脚“哎呦哎呦”地喊疼。

温梨:不如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她放下脚,试图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说道:“谢谢大家对这首诗的喜爱,也谢谢大家刚刚对我的热情,如果没有李白,就没有现在的我,谢谢李白。”温梨学着电视上的说辞,说了一遍,然后十分虔诚地问道,“掌柜的,可以开饭了吗?”

众人:大师就是大师!爱好都如此与众不同。

掌柜的正被这段话搞得迷惑,还在想谁家孩子叫李白,听到她说开饭,回神说道:“可以可以,您请二楼。”他赶紧召唤伙计伺候着这位主。

看她上了楼梯,又对周围那些目送着她离开的人说道:“买本店雕花酒,可与刚刚小哥同桌吃饭。”

此话一出,人群攒动,生怕自己出钱出的晚,掏钱掏的少,就错过了与小哥交流切磋的机会。

这下可赚大发了!掌柜的收钱的手都忙不过来,笑得脸也僵硬了。

这边这么热闹,更加不会有人在意二楼角落里的人抱怨。

“刚刚咱们来的时候要雅间就没有,怎么他一首诗,雅间变那么多?!”

对面之人神色坦然,嘴角含笑地敲了他正要倒酒的手,“少喝点,一会儿还有正事。”眼神却望向作诗小哥的方向,这个人有点意思。“叫你多读点书你不读,他这首诗,别说要个雅间,就算要这间酒楼也未尝不可。”

啊?

这书,这么好的吗?他怎么一看书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