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这么原谅我了？”陆沉又给四月夹了一筷子菜，第三次问到。
四月眼眶还红着，闻言嚼吧嚼吧嘴里的饭：“你都问了三遍了，是我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
不久前两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了说了个明白，四月知道自己没出息，当时就原谅了陆沉。
可陆沉仿佛不确定般一遍遍询问，四月心疼他太没安全感，只能耐着性子一遍遍给予肯定。
陆沉眼底笑意尽显，颔首：“方才是最后一遍，你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四月瞟他一眼：“我要是想反悔，方才就拒绝了，哪还有你现在什么事儿。”
陆沉心情很好，这一年多来折磨自己的心结终于解开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安静吃了会儿饭，四月已经吃饱了，但还是想把最后一点吃完，陆沉就不知疲倦的看着她，偶尔给她夹个菜，这会儿看她饱了，就自己也吃了一些。
“怎么就这么心软。”
四月冷不丁听陆沉来了一句。
咽下口中的最后一口牛奶，四月弯弯眼睛：“舍不得。”
他们从前都有太多身不由己了，都不容易。
陆沉对自己的感情其实四月一直都知道，哪怕是心理出了问题，陷入了思维怪圈也没有真正否认过。
她怪的，从来都是陆沉单方面对自己的放弃。
轻飘飘的三个字在陆沉心底砸下巨坑，痛的呼吸都急促了两分。
舍不得。
到底是舍不得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兔子小姐一直都相信自己，哪怕自己让她变成这样，也舍不得怨恨。
她知道自己有苦衷所以不愿意再让自己吃苦，哪怕自己伤害的人是她。
陆沉眼底笑意被复杂取代，心软成了一片：“这就是兔子小姐说的自己记仇？”
总是獠牙都放出来了，最后却只在敌人身上印下浅浅的牙印，他的兔子小姐一直都这么让人疼惜不及。
刚飞起来就被人打了回去，四月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最后红着耳朵用出了终极武器。
“你扔了我送的领带夹。”
陆沉：“……”
还真是，始料不及。
领带夹的事如果不是四月一直有上帝视角，恐怕两个人早就拜拜了。
哪怕知道陆沉有苦衷，四月当时也还是气的想哭，如果她不知道剧情走向，一定会心灰意冷，最后辞职离开，和陆沉永不相见。
代入感太强了，越想越气，四月鼓着嘴瞪了陆沉一眼，后者一向深沉的血眸难得闪过一瞬心虚。
“以后不会了，兔子小姐就原谅我这一回，嗯？”
陆沉知道她没生气，也愿意配合她。
“陆沉你以后再骗我，咱俩就玩儿完。”四月气呼呼的抓着杯子说。
没有了系统和剧情的束缚，四月也没必要维持人设了，整个人都鲜活了许多。
陆沉低笑着附身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不会了，不会有那一天的。”
在陆沉面前已经放飞自我了，四月突然有种裸奔的感觉。
这就是没了人设外衣的后果吗。
脸红了一篇，四月在陆沉想要撬开自己唇齿的时候猛的站起身，抓起盘子冲向厨房。
“我我，我去洗碗——”
陆沉本来想要束缚她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对着面前空荡荡的座位笑的爽朗。
他的兔子小姐啊——
只有钞票不明所以，歪头看着在自己家亲自己主人的男人：“汪？”